侯大勇此时却不在府中，几位宰相聚在中书门下。商议着审理澶州一案。

当侯大勇把郑有林带回到大梁城，并且投了天牢，范质心中就有些不快，郑有林不过是澶州司。司是养老官，由养老官郑有林采承担澶州洪灾的责任并不公正。

钱向南得知赵文在酒楼闹事的消息以后，立刻前往侯府。此事说小就是毫无意义地小事。说大就是违反命令的大事。正好可以借题发挥。

明月酒楼地底层，有两名着圆领衫的仕坐在酒桌前。一边摇着扇，一边谈笑着，这装扮在大梁城极为普通。可以说是常见之景，等到赵文等人冲酒楼。两人相视一笑。

范质见侯大勇咬住郑有林不松，心中也是“格登”一下。这个郑有林是妈的儿。常年住在洛，也不知他如何和柴守礼混在了一起，陛下的父亲为其求官，范质当然乐于这个顺人情，他暗：“难郑有林当真下了什么肮脏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此事。”

数年来。禁军三征淮南，一征幽州。军士们的杀伐气极重。为了大梁城地社会治安，开封府尹吴延祜多次行令，在城中打斗者。一律严惩。在北伐回来之后。已有多名军官被开封府捉去打了板，打板虽然不会伤动骨，但是光着让衙吏打板。却让这些军汉们颇觉格外耻辱。所以，赵文、王彦升、罗庆环打倒差人之后。就飞快地溜了去。

范质是首席宰相，而侯大勇与小符皇太后渊源极。两人都是势宰相，一直在朝堂上较劲。但是，两人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如此针锋相对。王薄、魏仁浦、王著尖着耳朵，惟恐漏掉了一句，侯大勇突然转过向他们发问，三人顿时满脸都是稳重。

侯大勇见范质神中有短暂的疑虑，：“郑有林权。这在澶州可谓家喻晓，可他为何能欺上瞒下，甚至架空了刺史，这必须究。以振朝纲。否则小人当，朝将不朝。”

“就算王德成贪赃枉法，案情亦很简单。仍然没有动用三司使地原因。”

王著没有料到薛居正会提选样一个要求，他受人之托为郑有林说情。若是三司会审。自然不能忠人之事，就暗自骂：“薛居正真是混帐。唯恐天下不，居然想了这样一招。”

魏仁浦是众位宰相中最于吏事的。他对此案略知一二，就尽量回避这个案，听到范质所言。面凝重、稳重如山、一言不发。

动手，十名军士已经飞了起来。趴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采。赵文、王彦升、罗庆环趁着这个空隙，撒脚就走了酒楼。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

“我的看法，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此次黄河决堤并非遇到了百年一遇的洪，而是河堤在季没有维护所致，为什么朝廷的钱粮没有用到河堤上，这个原因要好好审一审。”

“恐怕此事王德成还不算主谋，真正的主谋是司郑有林。”范质听到侯大勇的锋芒直指郑有林，他并没有意识到郑有林有什么问题，却地意识到侯大勇是把火烧到了自己上。冷冷地：“一个小小的司。更不需要三司会审，侯相小题大了。”侯大勇毫不退让，：“是否小题大，那要经三司会审才知。范相结论下得太早。”

“此案不过涉及一位刺史，没有必要动用三司使，这个薛居正，调任刑侍郎不久，看来还是经验不足。”范质是当朝首席宰相。他看过薛居正递上的折。有些不以为然。

此案是由侯大勇理澶州洪灾而引起。王薄等人都可以不说话，他却回避不得。他也不准备回避。听到范质对于三司会审有反对意见。就慢条斯理地：“此案涉及澶州十数万人命，仅此一条。就算得上惊天大案，动用三司审案也在情理之中。”

“洪灾是天灾人祸，每一次洪决堤，都会淹死人，这是没有法的事情，澶州一案很明显就是潜州刺史渎职，案情并不复杀。由刑来审就足矣，实在没有必要动用三司。”

侯大勇说到这里，突然对王薄、魏仁浦、王著三从位宰相：“澶州灾。死了十几万人，难这十几万冤魂就请不动三司会审？”

所谓三司使，是指遇到特别重大的案情之时，由刑尚书、侍郎、大理寺。御史中承共同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