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哈哈一笑，提笔再写一诗。

“好！那咱们小酌二杯，好养养我的诗兴。”

“李白亦有诗曰：何时天狼灭？父得安闲。所以，老师的诗意，该是期许宝之，要有乃父天狼的锐气。”

听了这话，钱谦益顿时心动，四年前他首次见到逢知，二人虽然把酒言，场面闹，但是事后回想，他仍到逢知这人相当狡狯，表面上与复明人士周旋，但是清朝命他攻击张名振和郑成功，他也毫不迟疑，还因而获得都督同知的衔，可见他是典型的墙草，两方谁势大便投谁，不是个轻易就押宝的人。

冒襄忙：“老师不必亲去，这件事不妨由学生去，老师这边可以带封信去。”

“原来是这样。”冒辟疆慨一句“可是如此隐晦的涵义，宝那人能理会吗？”

“你这消息可确实？宝真传话来？”钱谦益有些担心这事的真假。

钱谦益思虑片刻，自也不是太好，便应下此事，要提笔给逢知写信。这时仆人来，对柳如是耳语，柳如是随即起：“大家先用餐，边吃边聊。”

钱谦益有些惊讶，却不是惊讶宝能和广东搭上线，而是惊讶广东那个军情司在江南活动不过一年多，就能取得说服宝这个苏松常镇提督的成绩，着实叫人看一的很。

冒襄看了这诗，正琢磨意思，师母柳如是却是开便：“我想授记这一句，是整首诗的关键，一是期许他宝要意志定，永不退转；二是暗示他祸福存其一心，不假外求。南朝梁的宝志法师，相传颇神通，为观音大士的化，所以许多人寻他断祸福。”

冒辟疆看着老师所作，沉一会，：“这是称赞宝，如照耀东海的星星，也期勉他的儿将如乃父一般，能开百石的弓。但是意为何？请老师明示。”

冒襄恍然大悟：“我知了，张星是指咱们大明，所以老师表面上是称赞宝，实际却说大明将如旭日东升。”

“充闾佳气溢长筵，孔释分明抱送年。授记不须寻宝志，老夫是彭籛。”

“宝和广东的军情司也搭上了？”

“天上张星照海东，扶桑新涌日车红。寻常弧矢那堪挂，自有天山百石弓。”

钱谦益丝毫不担心宝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然而，宝的态度到底如何，他却是全无把握。万一宝并非真的有意反正，而是借机下，转而向清廷告发他，那他钱宗伯可是命要不保。然而担心也是转瞬的事，想到自己已经七十多岁，弘光以来奔波后悔了十几年，上就要土的人，难得延平发大军江夺取南京，机不再来，若不再有所作为一番，只怕死都难闭。难真要学那南宋陆放翁般，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么！

钱谦益微笑：“弧矢除了祝贺璋外，也是南方星宿之一，而且正对着天狼星，天狼星多指暴贪残之主，如楚辞有举长矢兮天狼。”

“这。。。与当年锦衣卫差不多吧。”钱谦益随解说了句，下定决心，对冒襄：“好！既然宝有心，延平又在海上，那我便力气，好过在此翘首盼望！”说完，语气却是一转“宝毕竟是个人，我有些话还真不易和他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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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大是开怀，不过席上他吃的却不在心。席散，立即就叫柳如是磨墨，一番斟酌后，提笔写了一首诗。

机会！”比钱宗伯更心复明的夫人柳如是显得颇有兴致，但却有疑虑，她担心：“先生上次访过他，他却没有答应，这次就能行？”

冒襄：“听说他奏请鞑皇帝，允许他把一家九十多人都接到金华来，就是怕被鞑挟为人质。再者，这个武夫听说鞑在两广接连大败，已透过人传话，希能获得鲁王或皇上的敕印，可见其心已活动，老师再次，也许就大功告成。”

话还没说完，柳如是就担心：“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能远门。”

“他理会不得，其帐下就无人能理会了吗？”

冒襄很肯定的：“消息是曹大正透给学生的，正因此事，学生这才特意赶来老师这的。”

听夫人娓娓来，钱谦益手捻胡须，微笑颔首，神中满是欣然。

“先生的意思是，宝抗清复明，以此忏悔，便可无罪，自毋需再寻法师。”董小宛不愧和柳如是同列才女，也是一言破钱谦益的用意。

钱谦益赞赏的看了自己的学生，挼须：“张星是南方朱雀星宿之一…”

柳如是有些不解：“先生，何为军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