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不想聂初尘因为跟了自己就变得失去自我，这不是孔晟想要的。他喜的就是聂初尘这份率真。

“你们废话少说，大将军令如山倒，谁敢违抗大将军军令，那可绝不容情，军法从事！如果你们不想掉脑袋，就老老实实打起神来！”

军卒将蒙在大雕车上的油毡揭开，孔晟见那只雕竟然有些可怜兮兮地收着翅膀窝在硕大的铁笼中，上还着一个罩，不由笑了笑，又：“各位，把罩给它去了吧！”

孔晟匆忙向营地中的一个角落行去。那里有一辆大车，大车上依旧关押着凶渐渐被磨去的那只神雕。除了伺候这只神雕的军卒之外，很少有人知孔晟携带了什么，也没有人敢过问此事。

因为孔晟知，聂初尘虽然极为厌倦规矩礼法，但基本的德底线和人底线是有的，至少，她绝不会恃凌弱、以众欺寡或者为非作歹的事情了，这样就足够了。

渐渐夜，孔晟得帐幕，只见灯火闪烁的营地中掠过一红影，他心一怔，却也没有多想。整个营地中穿红衣的人只有聂初尘一个，这显然是她了。不过，她生豪放自由，哪怕是如今作为孔晟的女人留在队伍中，也很少照规矩行事，基本上是来去自如。

“拜见大将军！”其他几个军卒也都脸如土，生怕方才的议论被孔晟听到，赶慌不迭地拜倒在地，诚惶诚恐。

军卒依言上前，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雕，用挑杆将大雕上的罩去掉。这只雕的凶猛彪悍，他们是早有领教了，即便是大雕如今在奄奄一息的状态，他们也不敢轻易靠近，否则，一旦大雕暴起伤人，他们很难躲避。事实上，前番已经有几个军卒伤在大雕的钢爪上了。

几个军卒有些百无聊赖地围着这辆关押着大雕的车辆，就在闲扯淡。这些日，孔晟一直命令他们无休止地折腾一只大雕，让他们很是无聊。而且，折腾完了，还必须要上罩关上大车，蒙上黑布，让大雕可怜兮兮地不见天日，不要说大雕自己了，就是这些军卒都有些不落忍。

旁边的军卒听了孔晟这话，差笑。心说大将军啊大将军，这不过是一只扁畜生，你声声雕兄，它能听得懂？即便它能听得懂，你整天这么折磨它，它也是有苦说不哟。

大雕虽是异，但终归还是一只扁畜生，怎么能熬得过孔晟。这长达半个月不间断的残酷煎熬，已经让大雕痛不生，对于孔晟的那畏惧已经骨髓。但孔晟很明白，害怕他与服从他之间还有一不小的鸿沟，他目前需要的是照从穆长风那里得来的驾驭禽类的驯禽术，来一实现大雕的完全驯化。

义上说，宁国自己折腾两天也就想通了，她会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恭谨地起去照孔晟的吩咐。

这个过程或许很艰难，也会很漫长。但孔晟有这个耐心也有这个力，他不着急，凡事慢慢来，如果费一定的时间和力能将这只神雕收为己用，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就是一只雕吗？！这什么话？你们是不懂，大将军这是在驯雕，他要将这只雕收服过来，你们也看这只雕情刚烈，如果不是大将军的慢工细活，一的熬着，恐怕这畜生早就飞走了哟！”

几个军卒的窃窃私语中，孔晟缓步走来。

但军卒谁敢质疑孔晟，只能老老实实在一旁伺候着。

“我说哥几个，你们说大将军是犯了哪门邪，非要咱折腾这只雕呢？啧啧，这只雕可是异神雕，型之大，可是咱生平仅见。”

孔晟也没有太过拘束她。

见孔晟并不怪罪，几个军卒这才放下心来。

“谁知呢，反正大将军严命，我们岂敢不从？”

去掉罩的大雕，缓缓睁开疲倦和无神的双眸，望着孔晟，既然眸中一丝拟人化的恐惧情绪波动来。

一个军卒首先发现了他，吓了一，立即蹦起来行了军礼：“拜见大将军！”

白昼赶路，孔晟安排军卒继续照节奏和规律打磨大雕，而到了晚间宿营的时候，他会过来与大雕那么一段时间，算是互相熟悉也算是培养某情。

孔晟笑了笑：“都起来吧，各位，这几日，为了这只雕，辛苦你们了。你们刚才说的没错，不是我狠心，而是这只雕啊秉暴，如果不是靠这笨办法一的打磨，它的凶就磨不掉，也就没法为我所用了。来吧，还是老规矩，掀开罩布，我跟大雕谈一谈。”

孔晟忍不住暗暗发笑，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轻轻：“雕兄，别来无恙乎？这一日过得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