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赶来打圆场：“楚王兄，长安候也非有意撞，他格耿直，有些话说得太冲，还请王兄谅解一二！”

李揆无言以对。

孔晟这样的人，若是不能臣服于他，就只能定不移地将之除掉。

孔晟的话非常淡漠。他的弦外之意也狠狠回击过去，区区一个长安候的爵位，老还真不稀罕！

孔晟转望向了李俶，神平静：“长安候之爵位，非我之所愿。”

李俶然大怒：“孔晟，你当真是放肆！竟敢冲撞本王！”

孔晟拱了拱手：“孔晟岂敢？”

当然，他的傲慢也不是没来由的。在当前这个王权时代，臣再怎么舍死忘生甚至献生命，在皇权者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而皇室给予相应的封赏，已经完成了对臣的褒奖。

孔晟拱了拱手，冷冷：“有劳楚王殿下了！”

“你这是要挟本王了吗？”李俶冷笑着目光锋锐如刀。

场上众人包括赵王李系宁国公主纪国公主这些权贵、士看得目瞪呆。谁都没有想到，孔晟竟敢跟权势冲天的楚王当面锣对面鼓，一面也不给楚王留。从这个角度上说，孔晟的确是胆大包天了。

“楚王殿下这话孔某不敢当。孔晟自投笔从戎以来，对朝廷对陛下从来都是忠心不二，从没有过任何有违朝廷规制和大唐律法之事，还请殿下不要加之罪！”孔晟的声音越来越冷漠，既然已经要撕破脸，他又怕什么？

所谓天下之民莫非王臣，你当臣的为皇帝家卖命，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抱怨什么？

“还有你长安候不敢的事情吗？”李俶嘴角略过一丝怒气，孔晟竟敢当众与他针锋相对枪剑往来，直接动了他作为皇长和未来皇太的无上自尊。

孔晟心里冷笑，嘴上却丝毫不饶人：“请教殿下，孔晟放肆在何？”

孔晟当日连续数次上表请辞，这是事实。足以看得，区区一个长安候的爵位对于孔晟来说，还真是不太看得上。但李俶却绝不相信孔晟是一个淡泊名利无心功名权柄的人，他有一预和直觉，孔晟将是他称帝路上最大的障碍和阻力。

李俶见情势被孔晟翻手间逆转，皱了皱眉，不得不开为李揆解围：“长安候，汝等忠诚为国血战河南的功绩，朝廷从未否认，也早有封赏，你又何必当着本王和诸位王公大臣的面夸耀这一？汝以为长安候的恩封赏是凭空得来的吗？”

“你有什么资格妄谈平叛大局？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等忠诚将士妄加评论？”孔晟扬手指着李揆，怒火冲天：“孔某不愿意惹事，但绝不怕事，若是谁再站来说三四，休怪孔某不留情面！”

李俶的弦外之音很明显了，如果不是拥有显赫战功，凭你孔晟一介不足弱冠的少年郎，岂能封长安候？

李俶冷哼一声，趁机下台。若不是李系来和稀泥，他这样跟孔晟白一红一地“战斗着”，本没有个。孔晟是长安候，又是平叛功臣，名满天下，他尽是权势最大的皇，也没有权力因为孔晟言语上的冲撞就动手抓人。(未完待续。)

在孔晟心里，他为之奉献奋斗的大唐天下，是大中华家国天下，不是李唐朝廷，更不是为李氏皇族这么一个执政者家族服务——尽这在如今很难分清，可李唐皇室中人摆近乎施舍的恩赐姿态，孔晟嘴上不能说，心的里反弹却极烈。

人命！李尚书在此卖之利，指责孔晟贻误战机，居心何在？”

“你不过江南一介布衣少年，若不是有战功在，你何德何能居长安候之爵位？”

李揆的老脸越来越涨红，被孔晟一番义正辞严的话驳斥得哑无言。而全场众人都保持着异样的沉默，孔晟的话或许有些情绪化的成分，但显然也是事实——只是不少人平时没有往想，而也有不少人在故意回避这一，但经孔晟破了这一层窗纸之后，谁还能昧着良心站来说三四？

李俶嘴角一，却是无言以对。

“楚王殿下，孔某再次重申一，孔晟投笔从戎奔赴国难，绝非是为了获得什么功名利禄和朝廷封赏，从孔某本心来说，功成退才是初衷。孔某再三辞长安候的爵位不受，绝非矫情。如果楚王信不过，可以再次替孔某上疏陛下，夺了孔晟的长安候爵位，让孔某以布衣之归隐江南吧。”

实事求是地讲，孔晟最反的就是李俶的这姿态。

李俶的话在上，充满着无形的蔑视和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