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比谁都清楚这一。但他更明白，真正的归附来自于发乎于心的敬畏，自己即便是因为苏婳的缘故而获得了这支奚兵的指挥权，但真正意义上的威信还是建立在自己上。

孔晟快步走下城楼，乌显乌解率百余护军杀气凛然簇拥在后。苏鲁苏婳兄妹从那边走过来，后自然也有几个奚兵护卫。苏鲁张了张嘴，本想与孔晟打个招呼，但见气氛凝沉，就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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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是给他们敲敲警钟，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介意杀一儆百！”孔晟冷森森的话传南望的耳朵，南望顿觉一凉意从脚底涌生，嘴角忍不住一个哆嗦。

所以，夏邑军中，普通军卒对于孔晟是于敬畏，而所属将则反之，敬畏成分更多一些。这治军和御下模式，给苏婳很的新鲜。

孔晟笑了：“南师兄，假作真来真亦假，真作假来假亦真，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又怎么能分得那么清楚呢？真如何，假又如何？”

但奚人对于首领和王族的忠诚非一般民族所及。苏婳作为奚兵统率和西奚公主，若是苏婳真的与孔晟夫妻一，那么，孔晟自然也就会变成西奚兵效忠的对象。

从表面上看，孔晟对唐远远没有对一个普通军卒那么温和客气，这在苏婳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

奚兵统共一万五千人，这其中，有三千多人是昔日于苏鲁一并被孔晟俘虏，这些军卒对孔晟万人敌的勇猛牢记在心历历在目，但大多数的奚兵来归夏邑，只是被动跟随，对孔晟和夏邑的归属不是那么。

而且，苏婳还发现了一个在她看来特别有意思的现象：越是底层的人，孔晟就越加的温和，而反过来，越是在孔晟权力领导层中的人，比如说唐这些人，孔晟反而越加的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不过是借题发挥，趁机震慑睢这些人，也算是给张巡一个下威，免得他们日后不听号令。”南望一字一顿：“雷霆可以不知退，但山人相信，孔师弟却绝不是那绝情绝义之人，就算是看在雷万的面上，你也不会下狠手。”

在孔晟边呆的时间越久，她反而越发觉得孔晟越来越难以看透。谁也不能悉，在这单薄瘦弱的少年躯壳里究竟隐藏着一个怎样妖孽般的灵魂。

苏婳在孔晟后行来，见他一扫方才肃杀冷漠的凝重变得整个人如沐风，眸光中的奇越来越。

孔晟笑地慢慢行来，在路过李川所在宅院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宅中传来尖细的女惨呼声，眉梢一挑，一个箭步就窜上了台阶，一脚踢开门闯了去。

孔晟没有骑，而是缓缓步行返回之前的督军府现如今的太守府。一路之上，过往行人商贾纷纷驻足向孔晟躬见礼，孔晟面带微笑，一一还礼。

苏婳轻叹了一气，她突然意识到自家兄长对孔晟是越来越畏惧，这畏惧植于心，恐怕很难祛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