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峒囤，哪里都能去。

“廉访也来了？”

孙羲叟抓住了此事的关键，王冲暗，此人对事情的细节可不糊涂。他在归来州呆了十多天，就是坐等旁甘的消息。旁甘被他说动，派人急赴毕节的罗王府，取得了罗王的允准。细节王冲不清楚，但猜测也是跟利有关。旁甘应该是允诺上缴多少财货，让罗王动了心。

罗氏鬼国愿意再献归来州，而且不是名义上的献，只要让归来州鬼主旁甘世袭名义上的归来州官职，归来州便是朝廷治下。新的名字甚至都想好了，可以叫归州。

他再补充：“不过朝廷与罗国两方都难信此事可轻易而为，就看安抚和廉访能不能说动朝廷了，给足够诚意。”

罗国通过归来州和兴文寨，用铜钱换取内地的商货，获利比直接卖铜丰厚。而这些铜钱宋地后，既可以顺江而下，在荆湖和江淮直接当钱

“此事怕是那个旁甘更想得名利吧，由此可见，罗国内，并非铁板一块。”

王冲：“罗国这几代罗王，已安乐多年，只求守成，只要朝廷施恩安抚，以归来州再换得朝廷封赏和商贸之利，他们乐见其成，原本归来州也非他们固有之地。”

不过这样一来，就如王冲所言，对两人来说就是一场赌博。孙羲叟本意是想设军，有军治在，就确立了以兵为防的策略。他日事，还可以追责知军等地方官员，而现在却是设州，如泸南安抚司下的纯州祥州戎州一样，一步到位，他日归来州以及罗国了问题，就要归罪于他这个主张恩抚笼络之人。

江崇为武人，在这一上比孙羲叟还想得。把这话一品，孙羲叟脸微变，他倒是低估了此事的影响。

“罗氏鬼国，不忌惮朝廷有他心？”

孙羲叟也来了，正好…“江廉访与我一同去吧。有些事，便是孙安抚。也该想与廉访共知。归来州有大前景，就不知廉访愿不愿与安抚同赌。”

“事情就是这样，安抚若有决心，归来州便能作稳朝廷藩篱。”

有心跟王冲谈，但时候不对，江崇无奈地：“王将仕还是先去见孙安抚吧。前日他去了多囤，今日也该回来了。”

王冲与江崇见面，见王冲丰神俊朗，气度雍容，没一苦大仇的锐利觉，更像仕宦的公哥，让江崇很有些诧异。却不知此时的王冲，已解了心结，立下宏愿。以至心豁朗，才有如此气质。

日一天天过去，泸南的气候开始又又闷，再加上心情不好，人人都像是抹了一层浆糊在上，份外难受。到了四月二十八，孙羲叟和江崇都等得不耐烦，担忧王冲事。归来州会有大变时，王冲终于回来了。

孙江两人恍然，才知王冲为何非要把他们两人拉在一起谈这事。王冲的意思是，整件事情，其实就是个信任问题。罗国那边其实没什么变数，只要朝廷给名给利，就能坐享开边之功。但朝廷能不能信此事，只要给了名，就能收下归来州，这是个大问题。孙羲叟说话不完全用，要再加上江崇在官家那用些功夫，两面合力，才能让汴梁相信，动归来州没什么问题。

孙羲叟气呼呼地离了兴文寨，跑去寨外的军寨，逮着骞气。翻约盟时骞没在场的老帐，挑剔军寨里的泸州义军军纪松弛，搞得骞一脸灰一肚气，却无发。

不怪罪才怪！

王冲直接拉上江崇。江崇下意识要拒绝，可听到这话，中闪过芒，踌躇片刻，跟着王冲去了。

其实整件事情里，最关键的一，就是王冲暗示旁甘可以私铸铜钱。这一牵扯太，王冲自然不会跟孙羲叟和江崇说透。罗国有铜，即便不足，还有罗殿国乃至大理国，只要找来内地钱匠，铸什么铜钱都没问题。

江崇也难受。有孙羲叟在附近，他再不敢大吃。大喝酒，只能摆一副忠勤模样。一桩桩细查兴文寨的事务。至于宇文柏、鲜于萌和唐玮，脆缩起来，不再跟他们打照面。

至于江崇，更是豪赌。他一旦沾了此事，也就与归来州的前景祸福相倚。可好却是，若是成功，他就显了治事之才，很有可能摆脱皇帝耳目这条路。

军寨里，骞这个主人被赶了去，王冲将归来州之行详尽，听得孙羲叟和江崇心驰神摇。

江崇勉笑：“江某也是尽心公事，安抚莫要怪罪。”

一个安抚使，一个廉访使，一内一外蹲在兴文寨，再加个脾气不好的知寨，兴文寨的人再没了好日过。窦罗枝整日长吁短叹，她是没了机会去亲近王彦中，而王彦中也闷闷不乐。孙羲叟总把他招去谈文下棋。这人文学不怎么的，却又自傲，棋艺不佳，棋品也不好，憋得他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