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知这些事的？那是机缘加苦功。当初在缚大囤见卜漏时。他就很好奇卜漏的雄心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背后的罗氏鬼国撑腰。卜漏顺着他的话风。虚言恫吓说的确如此，王冲也顺竿往上爬。从他里掏来几个跟罗氏鬼国往密切的僰人名字。

而后多囤僰人阿大有异心，王冲对罗氏鬼国就有了更多提防，只要遇上僰人夷人，就要问及罗氏鬼国的事。待清楚罗氏鬼国与泸州这边的僰人泾渭分明，无心且无力手时，已积下了丰富的资料。

五代末，济火直系第四十五世孙纳志主向东南侵矩州（贵），让儿若藏镇守，宋太祖乾德年间，若藏献归顺。开宝七年，若藏让儿普贵以矩州向朝廷献土内附，朝廷任命普贵为矩州刺史。土语里“矩”与“贵”同音，朝廷在敕书里写作“惟尔贵州。远在要荒”这就有了“贵州”之名。只是文书上依旧写作“矩州刺史”

“虽然现在依旧有不同支系的划分，现在的罗殿国也不是三国时受封的那个罗殿国，不过大致可以把罗氏夷人看作两分，东面跟我们打的罗氏鬼国，西面依附于大理国的罗殿国。”

不等王冲回答，又拍额：“书！你看过的古书！”

罗国以及者阿纳的卢鹿。罗殿国在滇北，卢鹿在滇东，暴蛮罗国在黔西。

赵遹平定晏州僰，拓地两千里，从直秘阁迁为龙图阁直学士，照惯例，若是外，还要再拜学士。孙羲叟因随军转运之功，得了集贤修撰，离学士还有老大一截。归来州设军，至少拓地千里，就算成不了孙龙图，也能爬上待制，成为侍从官。

若是换在神宗朝之前，王冲并不担心。朝中虽有党争，却还能就事论事，孙羲叟此策的阻力很大，难以实施。但在这一朝，君臣一心，拍脑袋的蠢事一桩接一桩，谁知朝中谁谁心一，鼎力支持孙羲叟，搞一场黔贵大战！？

来的女虽是夷人。姿容却很不错，夷女又比汉女少礼教之累，换上汉装，风情着实挠人。李银月和罗蚕娘正生恼时，王冲却来了这么一句，扫落一片夷女芳心，让她们这两个“夷女”心中再甜，这家伙倒不是见着女就的啊。

基于这些资料，孙羲叟对归来州的企图，在王冲看来就是个大笑话。不过运作得当的话，挣个面却是不难，王冲便是为此而来。

孙羲叟虽对归来州有心，目标是什么，王冲还不清楚，他猜测是效仿黔东遵义军之例，在归来州建一个军治，这样就能彰显开边之功。

看三人瞳开始失焦，王冲怜悯地作了简要的总结。

同样，朝廷也将这片山岭密布，全是异族的地域视为难以统治之地，无心去“导夷华”归来州就是双方这默契相的产。宋初不服罗氏鬼国的一乌蛮人献土内附，这就有了归来州。元丰时乌蛮首领乞弟有野心，侵僰人之地，引发大。朝廷讨平后，将此地予罗氏鬼国“托”归来州就成了双方共有的特区。

既然他自己脑补了。王冲也就不解释了。罗氏夷人的历史沿革，要到很晚的时候才有人总结，早前的古书也就讲过大概。

罗氏鬼国是常贡夷属，但与朝廷的关系，也就限于名义而已。罗氏鬼国秉承罗氏千年传承，与中央朝廷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滇、黔、贵等地各支系，各族群的应对已让大鬼主焦烂额。以血脉延续的权力格局，以及近似分封制的峒囤组织，统治这片地域已到极限，再无可能向外扩张。

形势演至此，王冲自认也有些责任，兴文寨安顿得太顺利，让孙羲叟有些飘飘然了。亲至归来州，也是给自己，当然，能挣额外的福利也好。

仁宗时，济火第五十一世孙阿阔额枼请求复建姚州。朝廷赐号姚州刺史。额枼的孙则额袭位时，南面罗氏鬼国嫡系正支已经绝统，则额就窃号罗氏鬼国，这样卢鹿也就成了罗氏鬼国。

罗蚕娘和李银月里满是敬佩。再回想之前王冲的调笑，又低下了，都是被心中忽然升起的一甜羞住了。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历史人情无所不晓，更是文武双全，翩翩少年，侍奉这样一个人，便是没什么功名富贵，也不知天下间多少女会羡慕她们。

只是这么一来，势必惊动罗氏鬼国的大鬼主。东北已有遵义军，遵义军之北的田氏又附朝廷，现在北面再直接设军，针对的意味太，很容易大篓。

“可惜啊，丽质天生，却被庸脂俗粉糟践了，还有你们上穿的绸裙，在蜀地连看门人都瞧不上，叫你们的东家来，我与他谈谈生意经。”

王世义则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问：“二郎，这些事，你是怎么知的？”

旁甘终于面了。劈就问

说福利，福利就到，一帮莺莺燕燕涌驿馆。归来州虽夹在大山长河之间，偏僻荒凉。但这里是朝廷和罗氏鬼国的法外之地，另有一番闹。监此的旁甘是罗王的庶。王冲是以谈商事的名义而来，旁甘也就乐得暂时不面，找来女探他的真实来意。

“王官人，你真是来谈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