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东福被找了来，王冲对王世义：“他肯定是被胁迫的，没有他那一嗓，还真要事，有功无罪。”

冰冷的刀刃靠在脖上，罗蚕娘这才明白了失间的来意，惊惧之下，暗这是母亲在追索自己的命吧。

转向失蚕，少女正抱着胳膊，中满是怒意，失间一把扯过她，将刀锋横在了她的脖上。

族人的未来，母亲的血仇，背负着这两桩南辕北辙的使命。少女已觉不堪重负，闭着睛。泪喊。

令僰人心惊胆战的凶神面孔浮现，正是王世义，只是表情颇为不豫，不甘地一声令下，持刀端弩的铺丁们让一条大。

王世义闷闷应了一声，白日才说人混杂，夜里就了事。兴文寨虽没有寨墙，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失职。罗东福不追究，不等于不追究此事，失间不抓，不等于不清理寨，他可得好好盘查一番。

王冲读懂了父亲的心意，却不愿意接受。论私，他的确有愧于罗蚕娘，要绝此隐患，以后远离她便好。论公。罗蚕娘在这几千僰人里影响不小，她要死了，有好。也有坏。好是可以让这些僰人更外于其他僰人，不得不向汉人一步靠拢。坏却是会在这些僰人心里留下影。不利于他将这支僰人化为己力。而以本心而言，他更厌恶以女换取好这事。

如他之前所说，兴文寨的僰人，全都被汉人污了心窍，叛了祖宗。

王冲沉声下令：“大家散开！世义哥，叫兄弟们放开一条路，谁要动手，谁就是害我王冲的恶人！”

失间冷哼：“你以为我还是小儿，随便就能哄住我？你放我走，你的手下来杀，你也不算违誓。”

见到张张熟悉的面孔，失间茫然了，而当这些面孔上仇恨、憎恶乃至愤怒的表情时，他悟了。

一人以刀格开又一枪，惊骇地退了回来，叫：“这女人好凶！”

“你们…”

踌躇了好一阵，失间放开罗蚕娘，恨恨地：“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是听错了吗？连失间都在怀疑。他是有死心，但也是无路可走时的绝望之念，如果能活着离开，条件只是放了失蚕，他自然乐于接受。

“二郎…”

王彦中也醒了，提着长剑屋。担忧地看向王冲。这几人绝不能放走，而罗蚕娘吐心迹，对母亲之仇依旧念念不忘，也让他颇为担心。即便他是正人君，为了儿的安危，也不得不起恶念，索让这僰女求仁得仁吧。

罗蚕娘闭受死，窦罗枝凄呼，让失间也一时下不了刀。四周已被团团围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冲上，指望官人给条路。

嘈杂声起，僰人们这才确信，官人是来真的。谷囤已经没了，罗蚕娘再没什么地位，可官人为了保住她，竟然愿意放走要杀他的刺客。

“爹，我来置。”

让失间更惊骇的是，失蚕挣开他的手，骂：“失间你疯了么！？这是官人，你也敢动手！？”

窦罗枝泪盈眶，其他人也心中动，缩在远角落里的罗东福更在心中大喊：“我没选错！官人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害他呢！”

有人凄声呼唤：“蚕儿——！”

王冲清晰地重复：“放了她，我就放你，还有你的同伙离开，绝不阻拦！不过只限这一次，下一次再擒住你，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我王冲以王家历代祖宗之名起誓！”

失间愣住，此时火把已聚了过来，火光下是一张张僰人的面孔。既有丁壮，又有老弱，甚至还能见到衣衫凌的妇人。

“放开她。我让你走！”

失间嘶声喊：“失蚕，连你都忘了汉人的仇，也没必要活着了！先杀了你，再杀其他人，杀多少算多少！”

却是窦罗枝，知罗蚕娘今夜为何来此。她一夜无眠，却不想闹了贼，冲来一看，竟是被峒中旧人失间挟持了。

王冲开，让众人大吃一惊，真要放了失间！？他差杀了官人，绝了兴文寨的未来啊！

扶着受伤的下，失间的影遁夜中，众人才长了一大气，此时再看王冲，又比之前更了一分。

“杀！你杀！正好去见我娘，免得她日日念叨我报不了她的仇！我本来就该死的！”

代了此事，王冲对一旁的李银月：“亏得有你，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