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微微笑着，眉宇间多了一分肃穆。

王世义好奇地问：“今日不是说有贵客上门，师父要陪长迎客吗？”

这年轻人服饰倒是华丽，但纱帽、腰带乃至袖上多余的金玉装饰却展着满满的暴发气息。每说一句话，神就要飘

王世义：“是二郎说的。他就说，自他灵智清醒后，就始终在想。他来人世，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师也说。人承天命，二郎就在找他的天命。明白这个理后。我也想找到我的天命，现在看来，二郎不找到他的天命，我也找不到我的。”

八难此时再不是往常那番憨楞模样，沉沉地：“此时也不再瞒你，我是关西将门，因事才远避蜀中。我时时想着洗脱冤屈，重光家门，可我的冤屈如天一般大。此事今生都再无望，只好随师父遁世。”

王世义皱眉：“难我不是？”

八难听得两发，愣愣：“这、这听起来像是师弟的话…”

八难脸上满是憎恶：“味…”

王世义诧异地：“师父，不知你对我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王世义沉默许久，才缓缓：“师父，我是王夫的弟，二郎把我当兄长看，家又从何说起？便是家，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没有老师的教诲。没有二郎的提携，我王世义现在依旧是个埋耕地的农夫。”

八难看向东面，那片片屋舍，正是不久前才建好的十里渡书院，王二郎此时该就在里面教书、读书或者写书。看了许久，八难才长叹：“是啊，我的天命，难就是受苦遁世吗。”

八难打量着比自己大半个的王世义。中隐有芒动：“可你不同，你完全可以搏一场大富贵！我为什么始终不收你为真传弟。传你枪槊之技，不止是师父不愿我凡心再起，我也不愿将毕生所长，授与区区一个家！”

王世义只是拜八难学武艺，老赵申虽是八难的师父，却没必要称为师祖。

“师父说我祖先是个非凡人，我很兴。可祖先再怎么显赫，那都是祖先的功业。我这辈要作的事，如果只是复祖先的功业，只是为一场富贵，而不是本心想要的事，那又有什么意思？人无尽，功业富贵。不过都是俗而已，人活着，该有俗之上的追求。”

王世义摇：“早前那场，不仅我自己本事不足，乡亲们也没上大用，得二郎要自己搏命，有了这一次，怎么也不能有下一次，所以…”

侧殿中，穿着一绣满八卦符文，着一冲天冠，加上那银白发须，卖相十足的老赵申正与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说话。

来人着一华丽袍，满脸髯须梳理有致，满溢着苍莽古风，若不是那豪的嗓音，还真让人难以相信，他就是以前那个胡拉渣的邋遢人八难。

待到一人拍拍臂膀，王世义才回过神来，躬：“师父！”

八难：“师父对我收徒之举还耿耿于怀，以后当着外人，就别叫我师父了。倒是你，学了什么，就全教了这些小，你是想为我那师弟练一支家兵么？”

八难：“你当然不是，看你这作为，这心思，已将自己当作王家的家仆。你祖上能传下一枝槊杆，绝非小人，甚至可能比我师弟那个王家还要显赫。你就没想过，要重振你的家门，搏一番富贵，而不是屈居于他人家中，为为仆？”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八难才如梦初醒地：“我看师弟比师父更适合披上这衣服，怎么没理的事，被他一说，就理十足了？”

他平静且沉地：“既然如此，我就陪在二郎边，陪着他找，至于是不是王家人，是不是家，这又有什么区别？我们要找的是天命啊。”

王世义很好奇，什么味？

听王世义说到这事，八难连连挥手：“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味，脆找个借逃来了，由得师父去生受。”

八难看了王世义好一阵，叹：“莫非你已当自己是王家人？我是说，我师弟那个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