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士嗤笑：“一升便要洒家醉？便加了蒙汗药，也是梦！”

看着林继盛中闪动的光亮，王冲恍然，林继盛对这酒是另有期待。

王冲很肯定这能喝，靠那简陋的蒸馏，即便两次蒸馏，也不可能搞酒度七十度以上的东西，最多也就是特制六十五度的红星二锅。而能不能燃，正是分辨二锅是不是正宗的标志之一。

轰隆声中，虬髯士推桌踹凳，结结实实栽倒在地，嘴里犹自叫着：“别转！停下！妖孽…”

“这位爷，既说海棠淡，就试试这瓶海棠。这海棠可有学问，唤作‘三杯醉’，是了，就是吃茶的小杯。爷海量，三杯醉不得，这一瓶怎么也要醉。”

看着虬髯士仰咕嘟嘟酒下肚，林继盛开了盘。

话音刚落，就听哈啊一声，那虬髯士本想将这瓶接近两斤，至少有五十度的白酒一下肚，可到一半就不行了。打了一个长长酒嗝，扯着嗓叫：“这哪是酒！？分明就是刮毒药！嗝儿…好…”

王冲倒一勺，用火折一，淡蓝火焰在表面飘起，林继盛和林大郎同时变，果然不能喝，这是油还是酒！？

第二日，王冲正要门，王彦中叫住了他，踌躇了好一阵，才：“别跑得太累，建学之事可以慢慢来。”

烈之气刺鼻脑，这玩意是用来喝的？

“若只是喝醉，没有其他事，这方林丈我就收下了！”

片刻后，小二托盘而去，盘上是一瓶本用来装上等海棠的细瓷酒瓶。

林继盛呆呆地，可失神也只是刹那间，接着就稳住了心神：“二郎怎会使妖法，今年的酒市，海棠楼就要名扬成都了！”

见七顷地就要飞走，王冲鼓起勇气，准备加调制，拿自己作展示。却听蓬蓬拍桌声响起，竟又是那个虬髯士在闹。

在地上手足舞，跟臆想中的妖孽搏斗一番后，士再扛不住酒劲，骂了一声：“好生厉害！”便呼呼大睡了，也不知他是骂妖孽还是这酒。

小二哥绽莲，一番铺垫后亮了獠牙：“八百文！爷你想，你喝一斗寻常的海棠还不醉，可就这一升海棠，保准你醉，八百文还贵吗？”

王彦中已知王冲盘算，他也很支持。至少他可以兴学乡野，而不止是启蒙村童。但此时他说话的表情很是怪异，王冲一看便知，这话

“贼厮鸟！酒如淡，也跟纸一般，盐都不肯多放几两！你们这海棠楼是开来洗肚的么！”

两三天功夫，不仅搞定了地盘，林继盛还另送百贯谢礼，王冲也忍不住小小自得一番。

林家父与王冲对视一，然后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瓶新鲜炉的“三杯醉”上。

地有了，建学校还得有钱，这不是一二百贯能解决的问题。不过王冲早有计较，搞酒，也是为此作准备。

小二回看林继盛，林继盛又看王冲，王冲低声：“就兑了一半，保准他醉”林继盛再朝小二。

那士这几日就在海棠渡附近晃悠，也不知在找什么，盘缠倒是足，日日都在海棠楼打尖。日日抱怨海棠楼酒菜太淡，今日该是忍无可忍，已到爆发边缘。

他嚷嚷：“拿来拿来，真要醉了，别说八百文，洒家上有多少钱全掏给你，若是没醉，这酒就白喝了！”

林继盛和林大郎却都被吓住了，虽然清楚这就是海棠变来的，虽然王冲说加调制，就与烧酒无异，却都一个劲地摇，本不当这玩意是酒。

林大郎目瞪呆，林继盛瞠目结，王冲此时才放下心来，他还担心这虬髯士不事，喝成胃血，那就麻烦了。现在只是睡了，该无大碍。

端坐着大气，不停吞着唾沫，好一阵后，士颤颤悠悠起了，嘴里胡：“还烧哩，不得了，地龙翻了！小二，恁的会了分术，变作了两个…三个！？”

“二郎，这真不是妖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