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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善恶有分(2/3)

真正意义上的旁就是家,苦劳不堪,还不得,本为良民所贱,当年蜀中王小波李顺作,响应者多是旁。如今的旁更多是说客和投充,客就是佃,没田没产,替他人劳作。而投充则是把田地投到他人下,面上也是客,实际算作家人或是仆役。

“有劳娘了…”

想及王何氏说王家大老爷要回来,王麻一亮:“我们王家跟王相公家还能牵上关系,虽然隔得太远,论不了亲,可早年三家村王家还在时,也跟王相公家议过。不如…咱们想法让二郎把活当改作死当,办妥了这事。再求何三耳跟王相公家说说,看有没有机会投了王相公家,作个旁。”

尚幸原主的弓技还算熟练,随着记忆也传给了他,就只缺臂力。而且年纪也小,未来还有很大潜力,瓶儿再安:“二哥比以前又有步,差上靶了”王冲苦笑之余,沮丧也很快散了。

王麻沮丧得无以复加,甚至也恨起了自己踹王二郎的那一脚,懊恼愧疚之下,他急开动那不怎么灵光的脑,找着挽回损失的法

觉后力不足,王冲不得不斜腕扬掌,羽箭呼地离弦而去,掠过草靶的边,咄声扎在书屋的墙板上。

打量自己那白白的细胳膊,王冲摇慨叹,穷文富武这话真是辟,王家败落下来,连带祖辈文武双全的传承也废了。

因此王冲更为不堪,别说王秀才所用的九斗榆木弓,就是手里这副只有三四斗力,用槐树枝制成的练习弓,王冲也不能拉满,至于虎儿瓶儿所用的竹条小弓,王冲可不好意思用。

打量在大拇指上,松松垮垮的骨扳指,这东西已有近二百年历史,褐黄本上积黑斑,王冲心说王家其实还有底蕴,不是连逢大变,哪能让王麻夫妇那等人欺了。

有家有业的民人自不愿作这旁,可如果能“旁”到官人下,质就不一样了。因此族中一旦了官人,只要沾亲的,都想着把田产名籍投在官人名下,如此就算是官中人。田税、丁钱米、科、役钱役差等事都受护佑,再不是以前被乡胥肆意压榨的泥。若是再能跻家仆,那就是官人的边人,更有一番前程。

“努力!二哥能行的!”

王家唐时从关中迁到蜀中,传承了唐人士风,一直持文武双习。只是一代不如一代,祖父还能开一石三斗弓,王秀才已经只能开九斗。王秀才虽恪守家训,还要王冲和虎儿练弓习剑,甚至瓶儿也不例外,但已经只是个形式。

百贯就这么没了。

王何氏一愣,寻思片刻,脸颊上绽开一片红,瞧着王麻神也变了:“真看不来啊,你还能想得这么长远…”

王冲可非闲得无聊才来玩弓,他这个穿越客算不上最悲,也绝谈不

握住王何氏的手,指在那冰凉凉的掌心里轻轻挠动,王何氏唧唧笑着,伸手往王麻下一,飘着眉稍:“死鬼,这倒得快,可得好好用劲!”

山坡小院的林边,稻草扎成的箭靶钉在树上,四五丈外,王冲咬牙切齿,满面涨红,正跟一张弓较劲。瓶儿拍着掌加油,可王冲卯足了劲,依旧只能拉到七八分满。

“王相公家大老爷回来,肯定要增人的,这事有机会!也不等何三耳传话了,这两日我去找他!”

王麻的主意被认可,顿觉整个人光亮了许多。王何氏主动倚怀里,笑,更让他飘飘然,浑家那颧骨耸,薄,皱纹丛生的面目也变得诱人起来。

王相公家历来都重光大门楣,五服之外的远亲有的,也会挑着族,这可比一般旁还要光鲜。如果能王相公家,这辈就稳稳当当了。王麻随心一念,倒真是条富贵路,不由得让王何氏刮目相看。

王何氏念叨着,语气再非往常的喝骂,而是久违多年的怨嗔,看王麻的目光甚至还有了仰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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