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守夜之时

“老师。”朱翊钧看着张凡说dao“今夜老师不必再在此陪着本gong了。”

“怎么了殿下？”张凡有些疑惑地问dao“莫非是…殿下有什么话，想要跟陛下说？”说到这里，张凡看了看堂中央的一dao挂帘，后面正是如今隆庆尸首的所在。

“不。”朱翊钧摇了摇tou说dao“该和父皇说的话，本gong都已经说过了。”说到这里，朱翊钧的脸上louchu了不知dao应该称之为苦笑还是无奈的表情。

“那…殿下为何？”张凡莫名其妙起来了，既然朱翊钧没什么事情，为何现在要赶他离开呢？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有小太监禀告的声音传来，是来送晚膳的。

“老师在此已经陪着本gong为父皇守夜六天了。”朱翊钧说dao“如今还一日。各地的亲王、郡王虽然还有很多没到，不过也是来了不少。明日就是父皇大殓之时了。今日老师还是早早回家休息吧，这些天老师都只顾着照顾本gong，早上还要和那些个本gong讨厌的大臣周旋，让他们不来打搅本gong。这些本gong全都看在yan里。何况这里早晚还听着这有些让人心烦的经文，老师这几日瘦了不少，就连本gong都能看得chu来。更何况…”

说到这里，朱翊钧停了下来，yan神看向了送晚膳过来的太监正在向外拿着饭菜。

“这几日，gong中只能吃这些。”朱翊钧说dao“虽说父皇驾崩，朝中的臣子也当如此。但是本gong就算是不看也知dao，如今照样有那样在私底下大鱼大rou的。老师这么着和本gong受罪，不值得。老师还是快快回去吧。”

听到朱翊钧的这番话，张凡没有皱眉，也没有起shen走人的打算，反而是笑了起来。

“这…”果然，朱翊钧被张凡的这个样子弄糊涂了“老师为何发笑？是否本gong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不不不，殿下所言极是，且殿下关心微臣，微臣心中是gan动不已。”张凡赶jin说dao“微臣之所以发笑，实乃是心中高兴啊。”

“高兴？”朱翊钧疑惑了。

是啊，皇帝死了还没几日，这尸首还没有入棺下葬，就摆在张凡面前呢。然而张凡竟然在这个地方，当着当朝太子殿下的面，说心中高兴。这要是被那些个御史知dao了，弹劾他欺君罔上都是轻的，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大逆不dao，要求直接拉chu去砍了。

但是朱翊钧只是疑惑，却并没有那么去想过，他知dao张凡并不是那个意思。

“是啊。”张凡说dao“自从陛下驾崩，至今已有六日了。这六天以来，殿下是不哭不笑，甚至连话也没有说过一句。微臣正在发愁呢，没想到殿下如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微臣自然是心中高兴了。微臣想来，若是陛下天上有知，知dao殿下如此，也会欣wei无比的。”

“老师…”朱翊钧听张凡这么一说，立刻变gan动了起来。干涸了六天的yan眶，如今再度红run了起来，差点就liuchu累了。

“殿下，殿下！”张凡见状，赶jin说dao“殿下可莫要liu泪，若是如此，这可就要怪到微臣tou上来了。这，微臣可是担当不起啊！”张凡这番话说chu来的腔调颇为有些怪异，能在这个地方用这zhong方式说chu这么一番话，张凡算得上是第一人了。

这也是一项要被砍tou的罪过，不过朱翊钧绝对不会。就连送来饭菜的小太监，也gen本就没有想过，靠着这件事情给自己谋些什么好chu1，他知dao那样gen本不可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chu1，却会让自己死得更快些。

“本gong，能遇上老师，能由老师来zuo本gong的太傅，实在是太幸运了。”朱翊钧的面上透louchu来的是微笑，这也是这些天以来，朱翊钧首次louchu的微笑。

算全都集中在今天，不过张凡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在张凡看来，朱翊钧能够变得开朗起来，才是最好的。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朱翊钧话锋一转，说dao“本gong就更要老师能在今天回去休息了。老师如此关心本gong，本gong又怎能让老师陪着本gong在这里？为父皇守夜乃是本gong的责任，无法推卸。可是老师却无需如此。再说了，今天已经是第七日，最后一日了。明天本gong就是想要来守夜，估计母妃也是不让了，该lun到那些外地进京的亲王、郡王了。”说到这里，朱翊钧的话语中带上了明显的嘲讽之se。

任谁都知dao，这些外地来此的吊唁的亲王、郡王都是怀揣着什么主意来的。大多都是在隆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