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到谭纶提到汪直二字之时，隆庆的确是吓了一。汪直当年之事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坐上皇位之后甚至还专门查了查当年关于汪直的事情，知的自然比谭纶清楚的多。汪直的事情最让隆庆惊讶的是，他的父亲嘉靖皇帝因为汪直的事情竟然放下了那持不懈地对自己的监视，这让隆庆怎么不会惊讶。他刚才听了谭纶的话以后，甚至想上下旨派战舰扫清一切海上的威胁。

“而其他的地方，如江苏和山东一地，零散的倭寇少得很，有的多是众多倭寇乘坐大船上岸劫掠，虽然造成的损失颇大，可是剿灭起来也方便。反倒是像福建一地的这零散倭寇不厌其烦，难以清剿。”

“百姓？”拱似乎对这二字有些嗤之以鼻“这都是那些逐利商贾自找的。士农工商，商人本就排在末尾，逐利而无信，如今这些人更是连命也不要了，只顾要钱，除了事情还不是他们自找的吗！要是不去海，又怎么会碰到这么孤立无援的情况！”

可是跟在谭纶后面的拱的话又让隆庆改变了主意。是啊，这件事正如拱所说的那样，其实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又何必如此认真对待，隆庆近也是个皇帝，若是仅仅因为几个倭寇作就兴师动众的，未免也太显得小家气了。

看到隆庆还有些不决的模样，张居正决定加把火：“何况这些商人每年上缴给朝廷的税银都是他们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而每年报来的税收，他们即使缴的再多，也不会有他们的名字在上面。如今他们有难，朝廷难就如此冷旁观，不问其事吗！”

这番话算是抓住了隆庆的弱，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其实反过来也差不多，朱翊钧如此财，隆庆也不差。隆庆虽然喜好女，但是也离不开奢华享受，而这一切，都是需要银的。刚登基的时候，隆庆就发现大明朝的税收实在是太少了，再加上各地豪兼并土地严重，而且大明自开国以来就不曾收过商人的税。隆庆靠着自己的内库是无法太过奢侈的，而他有不好意思开向国库要钱，只好想了个开关并且收税的法。别说，开关之后的第一年，隆庆就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欣喜了一阵，那么多的钱可算是够自己用的了。

“大人此言差矣。”张居正立刻反驳“不错，士农工商，商人却是排在末尾，然而大人似乎忘了，这些人在刚生之时，还没有成为商人之前就已经是我大明的民了。如今百姓有难，朝廷却不为其主，这还谈何民之事！”

“陛下，若论起零散的倭寇劫掠，福建一地遭受的最重。倭寇并无大船，所乘的不过小艇而已，正因为此福建受灾最重。”谭纶听了隆庆的吩咐，立刻开说“福建距离小琉球最近，很多倭寇大都来自琉球，在小琉球稍作停歇便来福建沿海一地劫掠，原因就是因为距离近，就连旁边的广东和浙江也是如此。

看到隆庆离去，有些恼羞成怒的拱狠狠地瞪了张居正一，转就走，郭朴也是跟在他后面离开。

想到了这，隆庆不再犹豫：“朕意已决，准许福建的战船海为归海的商船护航。”看到拱还想说些什么，隆庆又加了一句：“此事就这么办，不必再议。”说完就转离开了。

张居正一番话说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却是句句在理，再加上拱本来就是因为一时意气，如今却是不知该怎么反驳了。

拱哪里容得张居正说话，立刻来说：“张大人这是何意，竟然也要因为此等小事得兴师动众！”

张居正则是无奈地看了看天空，心中想到：“凡儿，无论你到底要什么，为师相信你，你也要好自为之啊。”

隆庆犹豫了半天也无法打定主意，开问：“谭卿，你也是在福建过参政的，那里的情况你应该熟悉的很，说来给朕听听。”

“并非兴师动众，而是如今我朝百姓有难，加之倭寇又在海上直接袭击海船，防不胜防啊。”张居正并未针对拱说些什么，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谭纶则是颇有好地看了看张居正，只有李芳望着张居正的神中有些意味长，却始终都没有说什么。

是那样，他自己早就了决定，哪里用得着叫上这些人来商量。所以他适才听二人的话，觉得二人都有些理。

谭纶的话刚落下，隆庆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思考，张居正倒是先站了来：“陛下，臣以为，此事应该派战舰海为商船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