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刚才问草民何谓德，这个本来是人人显而易见的答案，如今草民却是没法回答。草民唯一能说的便是，我朝人有自己的德，可是外人也有外人的德。”

“哦？说来听听。”张凡饶有兴趣地说。他本来以为自己还要开导赵显德一番，想不到他倒是自己就上钩了。

“哈哈。”张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本官只是要试试你的胆量，不过倘若你真的说是，本官倒是要另外寻人了。”

“草民在欧洲之时，那里的人与我朝完全不同。”赵显德说“草民并非指他们的貌特征，而是为人事的观念。

不过张凡也很欣，可是既然赵显德知这个理，张凡也就不用再和他叙述一遍了，他继续问：“那本官再问你，都说商人逐利，为了钱财可以不顾一切，告诉本官，你到底可以到什么程度？”

“这…”赵显德没有上回答，而是在心中考虑了一番，直到他确认张凡这次的问话中没有什么陷阱，才开说“这是好事，何人会拒绝？”

“呵呵，大人可真会开玩笑。”赵显德也陪笑着说，只是如今正是夏季，而且万里晴空，赵显德却觉脊背发凉。

“草民记得第一年到得牙的时候，和同船的几个一同经商的人刚刚开始贩卖自己的东西，那时的我们依旧是卑躬屈膝。可是渐渐的，我们发现，那里的人并非瞧不起我们。我们几个万里迢迢的为了钱财漂洋过海，甚至差就死在船上，若在这里，还请大人恕罪，若是在这里，不论是衙门的官老爷还是市井百姓皆会说我们是迷了心窍，要钱不要命了。然而那里的人见到我们带来的东西都是他们所没有的，都是他们所想要的，对我们很是情。甚至在他们知了我们的经历之后，对我们都是敬佩不已。当地一个总督爵知了这件事情甚至亲自来到我们所在的那个脏的码邀请我们去他的…那个…城堡中客，其中之时还待我们如上宾一般。

“好，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锦衣卫的人了。”张凡说。

“呵呵，刚才确实只是玩笑。”张凡笑了笑，不过他随即又摆正了姿态，问：“本官若是问你，倘若有件事情，既可以解救不少生火的人，又能让这些人帮你赚钱，你不？”

张凡对于前这个赵显德能说这么一番话来很兴。是啊，所谓的德不过是人们的价值观罢了，东方人和西方人的价值观不同，所谓的德观念也自然不一样。就像赵显德所说的，他们漂洋过海与经商，在这里就是要钱不要命；然而会与西方人来说，他们更加看重的是所谓的骑士神，说白了就是个人英雄主义。赵显德等人的那次航海，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这个理想，虽然比不上哥布、麦哲那样伟大，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为了理想而不顾一切本就是一件值得赞扬的事情。

了愣，他倒并不是因为没有想到张凡会问他这个问题，而是别的原因。若是再以前有人这么问他，他一定会说一番大理来，就是经商之后的他虽然被归为逐利商人一，然而天之中任然遵循着德规范。可是如今的赵显德却不这么认为了：“大人，这个问题很难，草民虽是家中世代经商，然而幼时，家父也让草民读书识字，虽然未有功名在，却也是知礼义廉耻，若是大人前两年问草民，哪怕就是草民在被人坑害的一无所有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以怨抱怨。可是这三年海经商的时候，见识了万里之遥的另一块地方，草民心中的德二字改变了。”

“就是说，如果杀人能让你赚很多钱，而且不用担心官府会找上门来，你，敢不敢，不？”张凡微笑着问，如今他仿佛地狱的恶一般，诱惑着面前这个内心本就不怎么牢靠的人。

“这…”赵显德当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思索半晌，赵显德说“这个，草民也不知，或者大人可以问的更一。”

“这…”赵显德当真被张凡这幅模样、这句问话给吓住了“…大人，您不会真的想让草民…让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