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话，张玉方却是走了来：“凡儿，快到午时了，你…”他却是突然看到了刘山，也是上前来问候：“这不是刘公公吗，怎的今日由此雅兴啊！”刘山为扬州镇守太监，自然是认识张玉方的，他很是客气地说：“张员外，想不到大人是员外的亲侄，这可真是亲上加亲啊。”

“不了不了，耽误大人和员外一家，咱家很是不好意思。”刘山拒绝，说“大人，千万要来咱家府上，咱家可是备好了酒菜恭候着。”

刘山见时日不早，对张凡说：“大人如今来了扬州，却是因为前些日公务繁忙，不时间察一番民情。如今大人总算是得闲片刻，咱家也在自己家中准备了好酒招待大人，还望大人赏脸一二。”

刘山笑眯眯地将锦盒打开，一条黑长条状的东西躺在明黄的绸缎中。刘山看到张凡疑惑地神，笑着说：“大人，此是极好的北地鹿鞭，这可是大补之。”说着，刘山有些失意起来“像咱家这人却是无福消受了。如今献给大人，也是聊表心意。”

“怎敢怎敢，此番咱家前来拜会大人，知大人艳福齐天，边有如此貌的夫人。”刘山倒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咱家特意带了些小件赠予夫人玩赏。”

“大人，此是咱家在福建的老家里收购而来的。”刘山丝毫看不张凡的意思，反而献宝起来“咱家可是了大力气，找了最好的工匠，这才有了这东西。只是咱家并非风月之人，不懂得欣赏，观之也不过觉得华而已。如今还是献给大人，这才显得相得益彰。”

张凡听他这么一说，打一瞧，刘山捧来的倒也不是什么别的，不过一些名贵补品罢了。不过这东西的价值空间可就大了许多。什么冬虫夏草、鹿茸海倒是显得平常了，刘山带来的虽然也是这些东西，可是看惯中赏赐的张凡又怎么不认得这些东西比之隆庆赏给他的还要好上不少！

，鄙人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刘山挥推了下人，亲自将东西打开，呈现至张凡面前，说“这里有些土特产，还望大人笑纳。”

张凡听了他的话，差背过气去。想一个太监，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些壮补药，这实在是…

“如此，有劳公公了。”张凡苦笑着说。

“哦，这是何，看公公模样，想必不是什么凡品吧！”张凡也一副很是好奇地表情。

“呵呵，劳烦公公好意了。”张凡面上不变，笑着说“只是这些东西，想我一人也是用之不尽，还是…对了，公公想必也知我家中是玉石生意的，只是最近好的石料难找，不知公公…”张凡毫无拒绝的意思，反而一贪婪的表情。

终于把刘山送了府，回到客厅中的张凡只见到伯父站在那座雕刻面前越来越颤抖，他不由得上前扶住。

张凡见了赶说：“伯父他也是喜这些东西，还望公公见谅。过几日，张某必然去公公府上叨扰一番。”

“张员外，张员外。”刘山想向张玉方告辞，哪知张玉方却是理都不理，只是盯着那块用田黄雕成的仕女雕刻，浑发抖。

映月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夫人，面上微微有些发红，却也不想破，笑着说：“有劳贵客了。”

“凡哥，怎地也不唤醒映月。”映月这时从内堂走了来，却是看到张凡有客，赶忙改变称呼上前招呼“映月不知老爷有客，这位大人，小女映月多礼了。”

“一定一定。”张凡说。

刘山见了更加兴起来，立刻笑着说：“大人问的可真是时候。”说罢，刘山打开一箱，小心翼翼地捧有南瓜大小的一座石雕。

“大人，这可是好东西。”待映月离开，刘山又神秘兮兮地捧一个方形锦盒，笑着说。

“这…这是哪个败家。”张玉方指着雕刻，气吁吁地说“暴敛天啊！”听了这句话，张凡不由得哀叹起来。

“伯父，到底怎么了？”张凡关心地问。

张凡一看，顿时有吐血的冲动。且不说这石雕被雕成仕女模样，也不说这雕工如何，只是如此大小的一块上好田黄被雕琢成这幅模样…“暴敛天，暴敛天啊！”张凡不由得在心中哀叹。明清一代，田黄皆是为贡中的御品，多是被用作御用玺印。如此大小的一块田黄，加之呈明黄，更是集凝结、脂、通透、纯净、细腻为一的绝佳质地，如今却被雕琢成这风月之景，张凡骨里那文人的心思不由得大是哀叹，而张凡对着刘山的厌恶也突然多增了几分。

“好说好说。”张凡说。

“好说好说，刘公公不留下用过午饭再走吗？”张玉方很是情地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