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湖术士，是一位得人，”漪乔沉了气“我也没有中邪。我就是知这件事很不可理解才不想告诉你。”

漪乔微微：“嗯。”“帮你保密可以，但是你要立刻停止你下所行之事。”

“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是中了什么邪，”墨意辞愈加严厉“这荒天下之大谬的事你也信？是哪个江湖术士在你面前胡说八？”

“你不肯说是么，”墨意面一冷“你信不信我敢把你扣下？”

“你不告诉我，我会自己去查。”

漪乔垂着帘：“跟上回差不多，没事的。”

“那么你告诉我，你留着他的遗要什么？”

墨意听着她的讲述，惊讶之余也想明白了一些事。这样看来，她当年在除非居那些言行就都有了解释。可他还是疑惑于一些问题：“难他能活到几时都是注定的？你又是怎知他会早逝的？”

墨意看她一副油盐不的样，暂且下这个问题，问起了另一件事：“如果当年你的那番举动就与此有关的话，那么，你是不是在很早的时候就知了些什么？”

“你确定你的法有效么？”

“你说的没错，”漪乔坦然承认“我在使用特殊的方法，让他回来。”

漪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我这是机缘巧合，而且需要…”她想说需要冒很大风险，但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漪乔沉默少顷，：“这个…不便相告。”

“我很清醒，我知自己在什么。”

“被我害死的。”

漪乔不想让他继续往了问，只：“没有。我方才说了，因为昨晚没休息好。”

漪乔见他如此言辞，不由：“你不会以为我疯了吧？”

漪乔觉得她说不是他也不会信，遂：“嗯，不过不至于昏厥。我那次会昏厥，是因为上还生着病。”她说罢，又补充“照儿他们不知这件事，你既然知了，就…”

墨意眉蹙起：“小乔，你都在胡说些什么！”

他的面逐渐变得严峻，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担忧：“你可知自己在什么？”

“你认为我有那么好骗么？告诉我实话。”

“我没胡说，他确实是因我而死，只是我以前不知而已。”

“不，即使不是这样，我也会寻求让他回来的方法。不过若真要论起来，我认为我亏欠他也可以说是一分原因，”漪乔认真“我之前因为不明就里，还冤枉他、和他怄气。所以我想补偿他，非常想。”

漪乔没有底气说确定，默了默，呢喃似的：“他会醒来的，他不会真的忍心撇下我和孩们的…”

墨意沉片时，：“小乔说的是碧云寺的方丈？”

漪乔记起他说的是弘治五年她为了探知祐樘大限时间在除非居借地血祭一事。她没想到都过去十四年了他居然还记得，而且还和她下所之事联系到了一起。

墨意神情微凝，沉着脸：“和上回一样严重？”

漪乔一惊，她事有那么明显么？

承认：“是的，我在梓发引前，提早将他的遗用衣冠和随葬冥换掉了。”

墨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时间竟找不话来说她。

“帮你保密？”

他想让她清醒清醒，却又舍不得责备，兀自叹了气，严容：“你自己都不确定可行与否不是么？这本就是邪术吧，你再持十个月还有命么！”

“是的。我当年那些，就是为了探知他的大限，”漪乔回忆起往事，面上神复杂难言“所以这十几年间我心底里其实一直都惶惶不安。但我又不断自我安着，我觉得我能保他平安渡过此劫。然而…我最后发现，我的力量实在太微弱。”她僵地牵了牵嘴角“当初的我，是何等不自量力。”

他瞧她半晌，突然站起，寒着脸：“上回是划手指，这回是什么？”

“那你这样何时是个？”

漪乔抬看着立于对面的他，知他不是开玩笑的。她犹豫片时，无声叹：“是的，和这个有关。我每回血祭完都会比较虚弱，所以气就看起来不太好。”

“我要见你说的那个人。”

“我只是觉得你太不清醒。”

漪乔觉得自己以命相赌的事还是不要让他知的好，便只：“我事有分寸的，你不用…”

墨意不晓得说她什么好，蹙眉：“所以这就是你如今固执地要用什么术法让他复生的原因？”

“当然是注定好的，大概还和历史上的时限分毫不差，”漪乔突然笑了笑“我说我能预知未来，你信么？”

既然兜不住，那就索承认。

墨意觉得她怔了一样，面沉肃：“若是真有起死回生之术，那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生离死别？人不就能长生不死了么？”

“为了到底要不要来看你这个问题

墨意看着她略显憔悴的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的脸不好，也和这个有关？”

漪乔脚步顿住。

“你不会派人暗中监视我吧？”漪乔蹙眉。

墨意满面忧地看着她，只当她说的这些是胡话，接着问：“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是，不过慧宁大师也是一位得僧，我这些年间还去叨扰过他好几回，”漪乔望着若有所思的墨意“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不是无稽之谈了吧？”

漪乔无法，只得拐着弯儿地解释：“我那么信那个人，是因为他以前就帮过我，我见识过他的神通。况且，他帮了我那么多，却自始至终没向我要任何好。他可是知我的份的。”

“不需要很久，明年三月就有结果了。”

漪乔斩钉截铁：“不可能。”

墨意瞧着她的反应，便知被他说着了，当下面一沉：“你还说你清醒？”

墨意仍旧难以相信这天方夜谭的事情，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绕过桌椅几步上前，伸手要去扳过她的肩膀，但临了又收了回去。

“你是不是，想用什么术法令他起死回生？”

她刚走两步，便听他在后：“我想来看看你，也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我不会死的，”漪乔被问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犹疑一下，抬眸“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便起告辞作别。

“难你忘了你十几年前曾在除非居住过两晚？你说你有很要的事要办。第一晚我发现你时，你满手都是血，我问你是不是为了他，你说是为他也算是为了你和你们的孩。第二晚我去寻你时，你已经昏迷不醒，”墨意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这件事，你让我帮你保密，我也一直守如瓶，不过心里一直存着疑惑。如今见你如此行事，前后联系，要猜到些什么，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