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绿绮预料中的事情。她趁着太妃和长公主跟太皇太后说话的时候，已经仔细盘算好了等会儿要的事情。

小长公主原本还是比较活泼的，但是了清宁就安静了下来，尤其在自己那位总共也没见过几面的祖母面前，甚至还有些怯怯的，从到尾都是岳氏说一步她一步。

如今临近年终，除了冗杂的各政务之外，还有一件大事要筹备——祭祀天地。腊月初一的那天，祐樘还要亲自前往南郊检视大祀所用的牺牲，为祭祀准备。

也因为自己近来的状况不佳，祐樘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去清宁了。可太皇太后却时刻惦记着他这个孙儿，漪乔每日去请安的时候，她都会在漪乔面前叨叨说樘儿忙得连她这个祖母都抛到脑后了，十几个孙孙女都来看过了就他不来之类。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之后，绿绮才从阁里走来。回想起太皇太后在思索了许久之后说的那句话，她就忍不住嘴角一勾——“你先回去等着吧，到时差人暗中召你来。”

漪乔见他笑地绕到她后，然后极其自然地从后面抱住了她。漪乔象征地挣扎了一下，撇嘴故意：“人都说距离产生，你嘛非要让我搬过来？不怕腻歪嘛？”而且，搞得她一私人空间都没有…

漪乔不止一次地跟太皇太后解释说祐樘是怕把病气过给她老人家以致雪上加霜，可是好像没什么用。她不由在心里好笑：两个生着病的人，这是要互相传染么？

“我…”行事…行什么事…漪乔囧了一下。

然而漪乔却担忧地发现，祐樘近来似乎又有染病的征兆。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虽然他无论到哪里都冻不着，虽然她时刻都注意着他的防寒保，但是毕竟他底本来就不好，在这天气下还依然要工作狂，好像不生病都难。

不过这么着说的次数多了，倒是不好意思不去一趟。

几个内侍都认得她，知她曾经是皇后边的大女，下见她这么说，想着大概真有什么要事，就去帮她传了话。

漪乔嘴角一——零距离啊…“乔儿不想与我同住，嗯？你舍得让我在这大冷天儿每日往坤宁跑？抑或，乔儿是嫌乾清伺候的人太多了，”他思量了一下“嗯，好像是有多。我记得乔儿刚回来之时就跟我说了这个，如今想来真是有先见之明，人多确实不方便行事。”

这日正好早朝散得早，祐樘早早地回了乾清。他一阁就看见漪乔正埋伏案，专心致志地不知在写什么。

岳氏也知自己在婆婆面前是个可有可无的，陪着笑脸勉问候了几句，便冷了场。又见太皇太后对自己女儿也不怎么络，就知趣地告退了。

由于先帝的皇皇女们本就多，其中嗣又占得不少，她这个小女儿便也就不起了。她的母妃岳氏也不受，上着的妃的封号还是在先帝驾崩之前的那场集晋升中，好歹凭借生了个皇女，勉捞来的。但即便如此，静太妃作为儿媳，小长公主作为孙女，在太皇太后抱恙的时候还是要去探望一下的。

“我有要事要见太皇太后，请几位帮着通传一下，”绿绮神情严肃“就说是…就说是跟陛下有关的，我能帮她老人家解除最大的烦忧。”

看来她这一把算是赌对了，有了太皇太后的默许，她就成功了一半。

听到人们行礼的动静，漪乔才发现他的到来。然而还没等她起跟他见礼，他就将人内侍们全都挥退了。

绿绮之前在皇后边贴女，这清宁可是常来的，所以对这里的格局算是比较清楚。她揣着擂鼓一样的一颗心，一路往回返，走得脚下生风。待到回到阁前，就被几个内侍拦了下来。

祐樘又收了收揽在她腰间的手，下抵在她的肩上，嗓音低柔地：“可我觉得我们这样也的。”

她担心他去一趟南郊回来，小病变大病就糟了。但她知祭祀天地是大事，他不去不行，所以也很是无奈。

不意料，周太皇太后果然召见了她。她老人家靠在炕床上，瞥了一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的绿绮，不咸不淡地开：“说吧，你有什么法，能让樘儿肯纳妃散叶？”

由于阁里十分和

她跟在长公主后，还没清宁的门，走着走着突然说自己掉了一样东西，要回去捡。岳氏心里正烦，就让她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