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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巴图蒙克嘴角缓缓勾起“不过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所以其实你根本不是来寻我的,而是来查探祐樘生死、想要街机斩草除根的是么,”漪乔目光逼人“若是不然,你为何下崖底寻人还要带上人质?”
“我确实是来寻你的,只不过你所说的目的是我顺便打算的而已,所以就带了他们同来。”巴图蒙克一通话说完,才发觉自己似乎一反常态地和她解释得太多了,不由有些懊恼——他为什么要急着澄清,他难道就这么在乎她的想法?
他见漪乔许久不说话,便径自开口道:“你要是觉得你的两个弟弟死在你面前也无所谓的话,那就尽可以继续护着朱祐樘。不过我想他也应该就在这附近,你就算是不带我去,我迟早也能搜得出来。”
漪乔双手紧握成拳,面色沉凝得可怕。
延龄鹤龄可能是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此时终于见到了自家姐姐,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登时委屈地哭个不停,哑着嗓子一个劲儿地向漪乔求救,让她快救他们。
“巴图蒙克,枉你当初还一副胸襟宽广、通情达理的样子,如今竟然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来,”漪乔冷冷地睥睨着他“他们还小,你为难两个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跟你们这帮卑鄙无耻的中原人打交道,自然也不必顾忌什么,”巴图蒙克望了望西边的天幕,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太阳都要落山了,你快点下决定,别误了我的正事。”
漪乔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骨节都明显泛白,柔软的掌心渗出了屡屡血丝。
鹤龄和延龄虽然只是这具身体的胞弟,实际上和她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当初是他们将她带回了张家,在张峦夫妇都利欲熏心地一意要用她来攀附权贵的时候,只有他们真心诚意地待她。她不可能给巴图蒙克带路让祐樘落在他们手里,但也不愿意让两个孩子无辜受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死。
巴图蒙克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说会杀了两个孩子,就一定会做到。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两难的境地是如此得煎熬。
夕阳如血,天边的霞光似乎是拼尽了最后的一丝气力,才堪堪铺成了绚烂粲然的一片。流云好似疲倦了一样,无力地慢慢翻卷浮动。
巴图蒙克和漪乔都未开口,周围静默已极,只能听到马匹打响鼻的轻微声响和风掠树叶发出的飒飒声。
鹤龄延龄俩孩子也感觉到了自家姐姐的极端犹豫和挣扎,不由停止了啜泣,睁着一双哭得红肿的大眼睛紧张兮兮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