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此时才突然察觉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失礼，不由颇为尴尬，略微牵起一个僵僵的笑容，拱手：“方才在下由于过于欣喜，故此言行上多有失礼，还望姑娘海涵。”

他的目光炯炯，灿然明亮，堪比星辰，闪烁着顿悟后特有的喜悦与兴奋。

而这位公应该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角度，他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些启示而已。

“不知公可还记得那李…呃，李公的最后一题？”漪乔微笑着看向他，开始循循善诱。

她的脸颊咳得通红，睛里也泛了泪。“你刚才…咳咳…说什么，”她拼命为自己顺着气“方…程？！我没…听错吧？”

虽然她知自己的提议有些不合礼教，但实在是好奇心驱使，很想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公看到她可怜兮兮却又一脸好奇的样，居然一时吐不个“不”字，再者又不好驳她面，便也就淡淡应了一声，施施然地坐了下来，与漪乔同桌对面。

她皱着一张小脸，无奈地压低声音：“这位公，可否坐下一叙？”

只是漪乔正有些自顾不暇，所以没有看到。

“不碍事，”漪乔忙摆手笑“公之举乃是人之常情，何来失礼一说。只是，公似乎很是喜算学？”

她也是刚意识到对方是一直站着和自己说话的，如此养的气质男就这么站着和一名女说着话，难怪会那么招人球。

她刚才其实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几句模糊的只言片语，多只是给了个略的思路，而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前前后后想个通透，可见其不仅聪颖过人，而且悟极。

“是的。不瞒姑娘说，在下自小便颇好此，虽然家中事务极为繁忙，但每日必会忙中偷闲，静习演算，如此下来也阅得不少先辈所著的名篇作。但在下自知小成尚不及，实在是受不起这不虞之赞——倒是姑娘，才是真正的冰雪聪明，想此等妙法，确实要比通用的方程简便许多，也解了在下这几日来梗在心中的疑问…”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漪乔结结实实地呛着了。

漪乔看到他颇为受教，便呷了一茶，再接再厉：“这题为什么会无解呢？若是将那些有解的题也如此假设，结果会怎样呢？若是把假设后的数字与原来的相比，是不是便可以得解了…”

白衣公对她如此反应到十分疑惑，不由一脸判研地看向漪乔：“对啊，姑娘难不知方程吗？《九章算术》中除下《海岛算经》，倒数第二章便是专门辟来讲方程的，姑娘既通算理，岂有不知之理？”

缓过劲儿来的漪乔觉到众人的注视，不由地偷偷环视了一圈，顿尴尬。她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儿过激，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是没奈何。

他所言的方程，是照一定顺序排列的数阵，其实质其实与现代的方程组差不多，只是没有X、Y这样的英文字母作未知数参与运算而已。这数阵照一定的规则行运算，但是因为程序复杂，又表示繁琐，所以十分影响运算速度。

说来其实很简单，还是她小学的时候打奥数书上看来的，好多年不用，险些将这算术方法给忘记了。

说着，他的面居然冷了几分，眸底闪过一抹明显的失望之。

“自然记得。依旧是兔同笼，一百二十八，脚二百二十，问兔各几何——可，这是一无解的题…”他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也渐渐低下去，似乎受到了漪乔的用意，修长白皙的手指轻下颌，慢慢陷了沉思。

这时，周围的客人听到响动，纷纷朝这边看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经过仔细询问，她才知原来此“方程”非彼“方程”

漪乔会心一笑，明澈的眸中由衷的赞赏之。

她兀自在那里千方百计地另辟蹊径，合着到来，这家伙居然知方程？！

她不由微笑着竖起大拇指，真诚地赞：“全中诶！公真是智慧超群，此等领悟能力，小女恐是不能望其项背了。”

而由此看来，漪乔当初所表示的不屑，确实是

“对啊！只需假设全为兔，那么多来的脚数除二，便是的只数了！反之同理，一样可得解！”他忽然从自己的思考中来，打断了漪乔的话，极其准确而简洁地了整个解题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