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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ji兔今同笼(中)
漪乔随便点了几样茶点和一壶红茶,一个人颇有些自得其乐地细细品尝起来。
其实她也不全是为了吃吃喝喝才上这儿来的,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暂时从繁重的训练中tiaochu来,先找个地方把当前这luan成一团麻的事情理一理,整顿整顿心绪,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尤其是在品尝mei味酥松的糕点的同时,还置shen于红茶那馥郁芬芳的甜香气息萦绕之下,zuo这些本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其实还可以十分惬意。
但是,对面那桌人却实在是让她不得清静。
“…诸位诸位,这诗词歌赋什么的说多了也怪腻味的。不如,今日我李某人给各位chu上一题。虽是算学贱技里的小小伎俩,不足挂齿,但权作助兴,各位也听个新鲜,如何?”
一个尖细的声音自对面直直地传来,漪乔gan到很是刺耳,不由将目光投向临窗的那群假文人。
chu声的是一个长得跟麻杆似的瘦高个儿,一对三角yan透着贼兮兮的jing1光,面pi发黄,脸上爬满了雀斑。他刚刚抛chu的建议得到了众人的附和,此刻正唾沫横飞地给自己的同伴chu题。
“咳,诸位可要听好了——今有ji兔共一笼,上有tou九十八,下有脚三百又六,问ji兔各几何?”那李麻杆说得眉飞se舞的,似乎是料定同伴们解不chu来,抛chu问题后便一脸得意地环视一圈,然后zuo悠闲状慢慢喝起了茶。
这是《孙子算经》里收录的一dao趣题,是他闲着没事干,打别人那里听来的。只是他脑子还算比较好使,事先zuo了一些计算,把数字给改了。
“这可怎么算啊,只知daotou和脚,哪能推得各自多少只?”
“是啊,李兄,你这也太难了吧!我等并未钻营过这算学之术,要解chu来,那可是难比登天啊…”“我说李兄啊,你不会让我们挨个儿去试吧?那可要到何年何月…更何况,如我等这般只习诗文的雅士,要zuo那账房先生才干的活儿,也绝非易事啊…”“这算也不会算,试又没法儿试,我看李兄还是揭破这谜底吧…”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七嘴八she2地绕着李麻杆转。
他似乎也得意够了,pi笑rou不笑地放下茶盏,开口正要公布答案,却突然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且慢!程某会解。”那李麻杆见有人来横cha一脚,不由有些败兴,一对三角yan不满地望向来人。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样子的青衫男子快步朝他们这边走来。那男子剑眉星目的,算是比较俊朗,只是五官和面bu线条长得有些cu,不够jing1细。
他几步走至临窗的那张桌子,略一拱手,笑dao:“诸位兄台,不知可否让程某一试?”
虽然是谦恭的动作,但是他zuo起来却是带了一份倨傲在里面,隐隐透chu他对这帮人的厌恶。
这可让对面一直看着这边的漪乔有些纳闷:他既然讨厌他们,又为什么要上前去搭腔?
那一桌子人都没什么意见,反正是看热闹,怎样都无所谓。
那李麻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不yin不yang地应了一声。
青衫男子在得到允许后,也并不计算,脸上缓缓绽开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答dao:“ji四十三,兔五十五,可对否?”
那李麻杆听后很是惊讶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有人如此轻易地解chu他的题。
他扁扁嘴,凉凉地dao:“嗯,算你答对了。”
这时,其他的客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还切切查查地议论着这男子是谁。
漪乔将一切看在yan里,只是淡淡笑了笑,悠悠然地呷了一口茶。看来,这人的心算还不错。
她无意间瞥到了旁边那位白衣公子,发现他好像全然没有被那边的热闹扰到,依然面容淡淡,只十分文雅地吃着手中的茶点。
那李麻杆见自己的同伴们都一个个地点tou赞叹,虽说不见几分诚心,但他看在yan里总觉得是被人抢了风tou。
“这位兄台,你学过算学之术吧?”他斜着三角yan看向青衫男子,一张黄脸上的笑纹令他的人看起来十分鬼祟。
“程某惶恐,只是学过一点pimao。”
“兄台不必自谦。只是,方才那题chu得有些时候了兄台才上来作答,怕是显不chu阁下的本事。不如,我李某人再chu一题。这回我数二十个数,兄台尽量依时答chu,如何?”
周围的人议论之声更大,显然大家都觉得这条件十分苛刻,简直不可能zuo到。
那青衫男子似乎成竹在xiong,见此并不惊慌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