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军似乎接受了攻城失败的事实，鸣金声终于响起，甲兵们如释重负，一般退去。第二次攻城，再度宣告失败。

林伟业握住手枪，一直在等待甲兵扑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想好了，近距离一枪可以击毙一名甲兵，至于有没有机会再度装填铅弹自卫，给老天爷了。不过战局很快变得对守城方有利，他始终没有机会开这一枪。当看到城下乌压压的后金大军撤退之后，他长了一气，能活着真好。

之前温顺得如同绵羊一般的百姓突然反咬一，让后金的士兵们意想不到，猝不及防之下，被冲了阵脚，混还有几名甲兵死在刀之下。有火的打击，下有百姓的冲击，在第一线的后金军队伤亡惨重、腹背受敌，现了崩溃的迹象，这是在后金军队在大明境内近十年的征战从未有过的现象。

被驱赶而来的百姓不但没有看到生还的希望，反而离死亡更近。人群的青壮再也不顾那些老者的狗话，捡起地的刀剑、斧，大喊一声：“反正都是死，跟鞑拼了！”

银光闪耀的牙喇全下，举起手的单手大刀或者斧，小跑着冲向汹涌的人群。本来有些无心恋战，想要后退的甲兵看到了牙喇银白的盔甲，打了个寒颤，对军纪和牙喇固的畏惧战胜了心消极避战的心思，转又冲了密集的人群，冒着的弹雨砍杀百姓。

有人带，很多人便有样学样，捡起武往后冲。还有些百姓有些迟疑，不过看了看两边呼啸而来的夺命铅弹和地越来越多的尸之后，觉得往前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也一窝蜂地调往后冲。后金的阵线拉得较宽，百姓的人数又多，聚集于一冲击，居然在局占了风。

苏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浑都是鲜血——多半是敌人的——他顾不拭一下脸的血迹，开始重新布置防线。后金大军只要不撤离，始终都有再度攻城的可能，不能掉以轻心。

这些壮而又凶猛的牙喇如同坦克一般冲人群，将挡在前面的青壮撞飞，随即挥起手的斧和单手大刀，娴熟的开始砍杀周围百姓，良的凶带起一蓬蓬血雨，原本汹涌的人被几十个牙喇生生挡住了，他们站立的地方血成河，成百千的百姓不敢接近。

般倾泻下来的铅弹，放弃了这个念——吃了败仗自己或许会受责罚，但是如果把牙喇都派去送死，贝勒爷一定会亲手砍了自己的脑袋。

危急时刻，充任督战队的牙喇动手了。

百姓们看到这些杀神一般的牙喇普通甲兵更可怕、更凶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登时烟消云散，纷纷抛下手的武四跑。没有了大百姓的冲击，甲兵们终于收拢了兵力、稳住了阵势，只是前方的城墙弹如雨下，依然是一个无法逾越的死亡之地，他们不敢后撤，却也不敢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