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队到达山东河北界一叫吴桥的地方，手下士兵又开始四搜集粮草。不料这次却踢到了铁板，一个士兵抢了一人家的下的，没想到这人是山东望族王象的家仆。

这个家仆见不可一世的兵丁们如此丢人现，异常得意，开怀大笑。这笑声在所有士兵耳中是那么的刺耳，心中所有的屈辱和不满终于爆发，一名士兵挥刀砍下了这人脑袋。

如果说被勒令增援大凌河让孔有德憋了一肚气，那么自己奉命北上，沿途各县不仅不提供粮草，反而闭县城大门，还言讽刺，让他心中的邪火开始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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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中，这军法严酷和屈辱程度仅次于斩首示众，士兵们以沉默应对，累积已久的不满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孔有德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仅靠剩下的一丝理智维系，避免冲动酿成大祸。

这时李九成站了来：“这样作甚，当兵当成这个样，不当也罢，克扣军饷不说，粮草也不给，去辽东送死都不给吃饱饭。凭咱们这些人，便是落了草也不愁饭吃，山西镇那边好些逃散的兵丁都当大柜了，自由自在，吃香的喝辣的，比当这营兵舒坦。”

王象为官僚世家，曾祖王麟，赠官光禄大夫、兵尚书。祖父王重光，官太仆少卿，员外郎。父王之猷，历任淮扬兵备、浙江察使，其兄王象晋，官至浙江布政使，全家五代皆为士。王象本人也是万历三十八年榜，与大名鼎鼎的钱谦益是同年，官至南京吏考功郎。这样的豪门，巡抚总督都要礼让几分，又哪是他小小的参将得罪得起的，更不用说明朝历来文贵武贱，以文驭武的传统了。

孔有德不情不愿的率兵发，却遭遇了沿途无法补给的困境。山东各地均不待见这支辽东兵，沿途各县都拒绝提供粮草。士兵开始自发地向沿途百姓“筹措粮草”，孔有德睁只闭只，不加阻止。老百姓们受其害，纷纷闭门罢市，唯恐躲之不及，辽东兵与山东人的关系更加张。

大祸已经铸成，无法挽回。王象之又岂是省油的灯，他不依不饶，一定要查明真相，要求孔有德凶手。孔有德又怎么能人，军心已经不稳，一旦把人去，队伍恐怕就会哗变，但他又得罪不起王家，左右为难。

引发矛盾爆发的导火索是一只，后世有学者称一只断送了明王朝。其实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只断送了徐光启、孙元化等人军事变革的程，在原本的历史时空，随着孔有德、耿仲明等人投降后金，把登州城内孙元化苦心经营的火炮和工匠、技术人员全带了过去，让明清之间的武对比发生了变化，加快了明王朝的覆灭程。

在这家仆的烈要求下，孔有德忍气吞声，把抢的士兵耳上穿箭，在营内巡游示众，这就是所谓的“穿箭游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