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低低叹气“抢回思无邪还算不错，可到底没能保住他们兄弟俩，你说我们是赢了还是输了？”

“先回云中吧。”书岑伸手拉起羽化“虽然惊退了那婆娘，可这里也不会安全。”

“那个魅灵说得不假，这焰雉草的毒的确只有靠岁正星系秘家和北邙山的凝冰泉救治，我也没有办法救无邪。而且我现在也无暇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

“这两年是羽化的成长期，我脱不开去天山。”燕双飞淡淡一笑，又仰去骂羽化“可你这小这两年就没心思修炼，满脑都是阿颖！”

默羽心念思无邪的伤势，急忙求教“燕叔叔可有办法么？”

羽化挂在树上不得下来，只好狠狠瞪着他。

“咦？”书岑过来，冲着燕双飞呲牙贼笑“阿颖是谁？好像是女孩的名字啊。”

光切树林，羽化看着满地的光斑，喃喃：“惨胜么。。。像这破碎光一样么？能照来，却照不亮整个树林。”

“现在才知错了，当初却不肯用心学习。”燕双飞一手搭上他的肩，低叹：“你父亲为你挡下那清颜，现在伤重难治，幸亏他功力厚，否则我都保不住他，照下的情形，五年之内是起不了的，就算日后复原，一功力也要大打折扣。”

燕双飞翻瞟了默羽，问：“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你和无邪，刚才看到无邪的时候差认不来了。丝结她最近好么？”

默羽也没有说话，暗暗拧了衣角，她也曾这般痛哭，但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已经听到你们说的话，现在还得麻烦你们帮我一个忙。”叶知秋缓缓站起，郑重施礼“请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相思。”

燕双飞自知失言，赶忙转移话题“她是谁呢？现在还是理你们自己的事吧，无邪这个样怕是得回天山救治了。”

“你这老，哎呀。。。”

三人都知他的生命不长了，更知他不愿让相思月担忧的心思，心中都在叹息，当即应了。

书岑答不上来。

羽化狠狠去脸上泪，叫：“我要回家！”

书岑自是聪慧过人的，也不缠他，径自走到树边，看了看上面吊着的羽化，哼哼着短刃，开始锯树。羽化凌风而挂，本就难过，这下更被她吓得脸发白。

“阿姨一向都很好，可燕叔叔这两年没去天山，阿姨一直挂念着。”

燕双飞忽然站起，沉声喝：“闭嘴！你知不知你父亲为了救你，现在卧床不起？”抬手切一记掌刀，割断悬挂羽化的横枝。

“你这小兔崽，看招！”

羽化飘落在地，脸已是难看之极，泪盈眶。他老老实实跪到师傅前，大拜下去，也不敢抬起，低声问：“弟知错！阿爹他怎么样了？”

等到羽化哭罢，天已亮，燕双飞站到少年的前，轻轻：“哭也哭了，事情还得去，你放心，你父亲那边我自会照料。”

默羽轻声：“不过是惨胜罢了。”

“%*&…”

“你除了每天喝酒、打猎还会有什么事啊？”羽化大叫。

师徒两人的嘴仗就此展开，吵得书岑和默羽一阵恍惚，全没想到名动九州的大侠竟然这般没有风范的，远不是街巷尾传闻的那样。到了最后，林中宿鸟都惊飞了。

“他是一个好师傅。”

“￥&%&…%*”

不好意思啊？”

书岑心下恻然，蹲到他边，用手拍他的背，到底是说不什么话来。

默羽的眉了，终是忍了一脸的笑。书岑不似她那般矜持，早乐得大笑起来。

燕双飞一掌搧飞了羽化，把他甩到旁边大树上，吊在了一横的枝，孤零零地在风里晃。

默羽的里同样闪过疑惑，也盯了燕双飞猛瞧。

羽化忍痛站起，默然不语，良久才“嘿”了一声砸拳，拳力震动大树，颤颤飞扬下落叶片片。

燕双飞抬脚踢，将他踢得撞上一棵大树，怒：“男儿事须得有始有终，你可别忘了要去北邙山取凝冰泉之，待无邪的事情了了你再回家不迟。默羽要送无邪回天山，书岑在东陆人生地不熟的，难不成你要她来承担这件事？”

羽化无言以对，靠了大树颓然坐下。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想，不要动不动就找我来。”燕双飞说完就腾而起，似龙翔天，穿林而去。风里飘回他一句叮咛“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一长都没有！”

泪终于决堤，羽化伏地大哭。

三个少年愕然，这才发现昏迷多时的叶知秋已然醒转，面不再青黑，却苍白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