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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了。我不由自肺腑道:“这里不再打仗了多好?”
霍将军被我这幼稚的和平向往逗笑了:“仗还是要打的。等到河西纳入了大汉朝的版图”他把手合在我的手背上说“这里就不会再打仗了。”
我反指握住他的手掌食指细腻地摩挲着他满是刀箭薄茧的掌心:“霍将军你看…”
他打断我:“你怎么叫我霍将军听起来怪怪的。”
“有什么怪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么叫的。”我不服气。
“第一次?你把自己弄得像个匈奴小孩还有脸提!”他对我的第一次出场很不感冒呢。
“那叫你什么?名字这么难听!”我故意挖苦他。
“那是皇上给我起的。”他说话的样子仿佛有一缕阳光打在他脸上提起皇上他似乎神采特别熠然。
我想起那个在建章宫脂兮殿中当着我们一堆伴舞姑娘把李美人弄得跟野猫叫似的中年男子。我别过头:“水平真差起这样古怪的名字。”
“那是有缘故的”他说“我四岁的时候母亲带我进宫。那时候皇上正在烧被我哭声一惊出了身汗病就轻了。皇上很高兴特地召我姨母将我带去面圣。听说我尚未起名便赐了这个名字。”
“四岁还没有名字?”我笑话他我1岁的时候还好歹有个编号。
他脸色有些暗我想起他们这个朝代给男孩子起名字是十分慎重的事情通常都必须由自己的父亲来命名。长安城里的传言从来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早已听说过他身世不太明朗他的母亲卫少儿怀孕的时候便被抛弃他的生父根本就不愿意认他们母子。
见戳着他的痛处了我忙一顿天气花草的话语将这个话题岔开。
可是他是一个心思非常沉的人我胡说了一通后他很郑重地告诉我:“弯弯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知道…”我望着他说不出是喜还是忧。我愿意看到他意气风站在千军万马前号施令也愿意看到他对着自己的部下略含调侃唯一不愿意看到他这样面对自身的遗憾更何况这还并不是他自己的错。
阳光依然还在明媚树林依然还在歌唱方才的轻松快乐去了哪里了呢?这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午后我希望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快乐。
“去…病。”我迟迟疑疑地喊了他一声。
“嗯?”他扬起头。
我又叫了一声:“去病!”我明白了这个奇怪的名字是大汉朝最尊贵的男人赐给他的他正是从那一天起从一个最卑贱的奴产子开始渐渐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所以他以此为豪。
他问:“怎么?”
我笑着叫他:“去病!”我第一次对那个给他起名字的男人有了一点想探究的兴趣。那个在我眼中荒淫好色的老男人凭什么得到霍去病如此由衷的感情?
我又叫他:“去病!”
“干什么?!”他烦了。
“我习惯习惯以后好这样叫你啊。”我抓起一把草欲塞在他的衣领里。他的反应何等迅捷?我的手还没有到他已经捉了上来我的手腕在他的指掌间翻动数回把草一散弄了他满头满脑都是笑着爬起来返身向白桦林里跑去。
阳光温暖山花盛开。
我在白桦林里绕着树干躲避他的追赶我如一只长着白色蓬松尾巴的小狐狸在密密的树干间灵活地穿梭着忽左忽右有几次他的手指已经碰到了我的衣角却被我躲避开。欢乐的笑声布满这个午间的树林。
草地也有碎石正在我得意他追不上我的时候脚边蹭上了一块石头我疼得叫了一声失去了平衡。去病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抄住我的腰。好不容易捉住我他不肯轻易放手手臂有力地圈住我的腰肢手掌将我的身体紧紧按在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