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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黑色的头渐渐被雪水濡湿了有一缕散弯弯地沾在额头上。他那双轮廓俊美的眼眸化入我的眼中荡漾开万点星河波光浮动。
这个或许…应当…可以…勉强理解为一起赏雪吧?我不知死活地软下肩膀歪着头托起腮帮子。
嗯基本上…好似…还蛮有点浪漫的感觉…我将生死置之度外地闪着两只星星眼。
只不过头上悬了四十记军棍!我终于被严酷的事实惊醒了头脑。
我抬起头祈祷上苍不要跟我开玩笑。
上苍并不给阴阳眼面子也不给我的经验一点面子。
雪越下越密集间或还夹杂着冰冷沉重的冰珠打得额头生疼。骠骑将军的眉毛覆压在冰雪之下似乎也有些攒紧了。
时间渐渐逼近我几乎要站起来去找个东西垫着准备接受惩罚了。
半个时辰到了雪还在下个不住。我研究起他的眼神来期望从中看出破绽设法让他收回成命使我免受皮肉之苦。
他的眼睛澄澈坦荡地一望到底也许是太干净了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种眼神太奇怪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人类有如此的目光有一种纯粹的坚定在里面动摇退缩似乎都与此人无关。我感觉到这不是一个我求饶便会放过我的人。
既然如此我立刻放弃了对那双眼睛的研究。我很少有兴致去研究人除非对方是我的狙杀对象。
就在我即将成为俎上之鱼的时候雪珠悄然停止了一枚淡淡的月亮拨开云层安静地看着我们。
他望着侥幸逃过一劫的我道:“回去睡觉。”
我连忙站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范逃也似得离开他。
“你给我听着!”将军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急忙转身恭谨站好。他一字一顿道:“在本将军的心目中你们的性命永远比匈奴人的性命重要!记住了没有?”
我倒退一步:“啊?”
他好不容易把我放生了我的正确选择是:抓紧时间、抱头鼠窜、逃命要紧!
我沉着头快步走开迎面一匹快马上歪歪斜斜坐着一个人他疲惫不堪、衣衫破裂三分似人七分像鬼与骠骑将军那俊秀夺人的璀璨造型相比简直是人鬼殊途。
我掩目而走免得被这个劣等兵猥琐的形象破坏了今晚的感觉。
他直接冲到骠骑将军面前:“禀报将军…”
将军迅站起:“怎么样?”
一阵低语声被我甩在了脑后。
又要打仗了我想。我得赶紧抓紧时间休息。
我刚刚合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人用力摇动。我爬起来揉着眼睛怔怔地看着骠骑将军他就在我的面前。
我骇得大叫一声——难道又下雪了他找我罚军棍来了!
西西嘶叫一声四蹄弹起就要惊马。将军一掌按住西西的脊背一只手拉住西西的缰绳西西喘着气重新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