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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措手不及。
沿洛水而下的千里平川外青丘和明湖两大天然防线,区区数日,连告失守,危在旦夕。
洛水城王府中,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传令兵士昼夜奔忙来回,为武阳王送上前线战报,不时能听到深院中传出怒雷一般的咆哮声。
正月初一,也就是杨真苏醒的第七日,武王府一间书斋内。
一位满面花白虬髯、方面大耳的魁梧老人雄踞堂上,掌着案台,呼吸沉重;右首依次是武令候,杨真,左首却是一身戎装的练无邪。几人围在一个红木长案上,上面铺了一幅巨大的羊皮地图,在他们背后的斋室厅堂上挂了一幅猛虎卧山岗巨画,给精雅的斋中添了几分军营战阵的刚煞之气。
“混帐!”老王爷重重一拳擂在案上,上面的茶盏嗒嗒直颤抖“明湖一线尽失,青丘危在旦夕,老夫几十年心血,只怕要尽然葬送在这乳臭小儿身上!”
老王爷一时气转不过来,连连哮喘不止,武令候和练无邪一左一右赶紧上前劝扶,武阳王一把推开两人,再度拍案怒道:“陛下啊,陛下,怎么临老糊涂,这南疆万里江山眼看就要拱手送人了,唉。”
武令候平展案上黄黑线条纵横的山川地势图,劝道:“父王,此番泸州白蛮,乌蛮,九黎,甚至西南一些边陲族群联军而上,势大过以往数十年。
“刘德功这家伙虽是傍他宰相老子爬上这平南都统之位,但水师仍旧是父王旧部所掌,当不致全线溃败,只要守住龙门峡,大荒军休想踏足我大汉疆土。”
他见父王不见动容,顿了顿又道:“此番十万精兵败得如此蹊跷,依孩儿看来,多半是巫族人暗中出手了。”
武阳王虎目精光一闪,目光从武令候身上,落到一直在大椅上安坐的杨真身上,道:“杨小兄弟,对此可有见解?”
杨真原打定主意绝不插手王府机要,但面对这洛水府万众敬仰的老王爷,却是避无可避,只好道:“正道修真界中人出手不敢有伤天和,纵然非正非邪的巫门也不会轻易大举出动,扰乱尘世,王爷但请放心。”
武阳王听了杨真的话,稍感宽心。在武令候暗示了杨真的身分后,这老王爷也不敢将他看作是一个寻常后生。
练无邪却轻蔑地看了杨真一眼,道:“方今乱世之象四起,妖孽横行,南蛮这回可非抢掠一番了事。”
武阳王看着娇艳威武的练无邪,忧重之色散去几分,叹道:“无邪所想,正是本王所忧。
“人算总不及天算,中土兵士强在刀兵之利,南蛮子强在山林作战,神出鬼没,此番大汉军迭逢意外,先失天时,再失地利,如何有胜算?”
说着,他看着武令候道:“令候啊,若玄机子道长等肯出山助阵,只怕结果又有不同了。”
武令候苦笑道:“父王,您有所不知,刘德功这回带上了京师的供奉堂高手,听说还请动了中南山的仙师,这样一来,悬空观就不便出面了。师父他说了,只要洛水城有事,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武阳王微一颔首,却又兀自不解道:“那南疆巫邪之术以往本王也遭逢过,却不见得在正面战场能击败我大汉供奉仙师。既有中南山的高人出面,你们说说,为何平南大营十万精兵还会连遭莫名其妙的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