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俗dao

杨真坐定不久，上穿红缎小袄，下袭石榴裙，打扮一新的莜娘就带着一干伙计，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酒菜送了进来，添上两盏明灯，一个暖炉，一屋子顿然舒适了几分。

待一席齐备，莜娘赶走了伙计，两人对席而坐，她斟酒举杯dao：“恩公，小妇人受此大恩，无以为报，敬恩公薄酒一杯。”

杨真连忙dao：“莜娘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切勿多礼。”

莜娘一怔，想不到杨真对她如此相熟的称呼，一杯下来，本有些绯红的秀气脸容，更红艳了几分，只好再次提起酒壶。

“恩公，来…”

此情此景，两人对坐无言，杨真几番意动打算告诉莜娘shen分，每到当口却克制了下来。他仔细打量着这yan前这阔别多年的女子，秀丽的瓜子脸，鬓发如云，一双月牙坠悬在耳发下，一双chun水明眸，正是水mi桃一般成熟的mei妇。

连饮三杯后，他酒意上涌，脱口而chudao：“莜娘这些年过得可好？”他刚chu口，就知要糟。

果然莜娘先是一怔，而后一脸羞怯之se，垂首蚊声dao：“恩公，此话从何说起…”

杨真暗骂自己一声，自己跟登徒子有何两样，赶jin补足dao：“我是说莜娘一个女子之shen，掌这么大一个客栈，当不容易才是。”

莜娘神se这才缓了过来，又给杨真斟上一杯，才缓缓dao：“不怕恩公笑话，妾shen也实属不易，爹爹他年纪大了，shenti不好，我那相公为人老实，妾shen只能独立支撑。不过，总算还能在这太平之地谋个活路，比起南面兵荒maluan却要好上许多…”

说着她歉然一笑，又dao：“您看，妾shen光顾着说自己，恩公却又不知是哪里人士？”

“哪里人士？”杨真喃喃念了一声“杨某双亲早丧，蒙师尊带上山中，却也说不得哪里人士。”

“说起恩公伤心事了，妾shen不该…”

“无妨，世事已往，就由它去。”

莜娘也不知被牵动了什么心事，幽幽dao：“世人多命苦，妾shen命也算好了，也该知足了…来，恩公，妾shen再敬你一杯。”

两人再饮了几杯，酒菜也差不多了。末了，莜娘突然低声dao：“隔邻的武大爷是官府中人，请恩公小心行事。”

杨真有些不明所以dao：“官府中人又何妨？”

莜娘恍然一悟，颇有些自怜地垂首dao：“恩公本事非凡，自也非是寻常人，是妾shen多虑了。”

杨真自是明白她的好心，当下谢过。

莜娘叫来伙计收拾妥当，为杨真房间再准备了一tao新的被褥，派来后院丫鬟小心伺候了他歇息，这才告辞离去。

杨真刚准备熄灯躺下，就听见“砰！”一声惊响，却见青鸟两tui蹬爪朝天地翻倒在地板上，louchu青白的肚pi，歪着小脑袋，不住叽叽咕咕luan嚷，酒气扑面而来。

“你这死东西偷酒喝去了？”

“杨…小子，来陪本鸟，喝酒…”

杨真懒得理它，chui了油灯，和衣躺下，忽然一块ying石tou搁着了他，摸来正是那块玉佛，心中念dao：“狐娘，这玉佛要劳烦你了。”

他盘膝坐稳，双手捧着玉佛，漆黑的帐幕中，一阵白芒大放，内中梵光一闪而灭，一dao血红的异芒在白光的包裹中浮在半空，不住地挣扎，企图脱困，煞气十足。

“nu有个主意，召chu你那柄天魄神兵。”

杨真应声起chu了天诛，益发变得透明的小剑闪着金光，刚飞chu，就为那团妖魂xi引，一tou栽了进去，转yan就将那团妖芒吞噬了个干净。

“这…”“天魄神兵果是女娲族不传之秘，这妖魂法力不弱，却没有分毫抵抗之力，你失去法力还能驾驭它，实属是个奇迹。”

“这妖魂从哪里来的，怎会chu现在这样的地方？”

“nu也不知，它妖识并不完全，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只有本能…”

就在杨真打算结束对话时，白纤情突然dao：“对了，那个武令候shen上有炼气之兆，修为虽是很弱，但跟你昆仑派的气息有些接近。”

杨真不以为怪dao：“听我大师兄说过，凡俗当中有一些肤浅的炼气之法liu传于世，我昆仑派在山下也有一些世俗dao派弟子，专为仙府打探民情搜罗门下。”

白纤情低应了一声，沉寂了下去。

杨真脑海中相继浮现萧清儿，仙府诸人，莜娘，最后是武令候那热切的笑容，一阵酒意涌来，昏昏睡了过去。

半晌，一个白影现shen，轻轻为他拉上被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