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以兄为荣

城墙上的秦家军开始鼓噪起来：“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月儿右手一摆，秦家军ma上安静下来，再无一人敢吭声。

淮南军兵士都散漫惯了，此刻见太yang城守军军纪严明如斯，都暗暗心服，望向月儿的yan光也多了几分的敬畏。

月儿脸上神se不动，忽然dao：“ma将军，我问你几个问题，若是你能回答chu来，我便放你走，你可以不降我家哥哥。”

众人大奇，这姑娘到底要问什么，居然如此重要？

月儿的第一个问题chu乎多数人的意料，她朗声问dao：“ma将军，淮南王统治淮南数载，你认为民众生活如何？”

ma智怔了怔，好一会才答dao：“民众生活虽苦了些，好歹还是可以生活下去。”

月儿淡淡反问dao：“当兵的手执利qi，有武力依凭，自是可生活下去，但底层的贫苦大众，仆役劳力，他们被人随意欺凌，任意宰割，命贱如草！ma将军，你真认为这样算是活着？”

ma智从军多年，早知淮南军陋习，无奈人微言轻，有心无力，只得明哲保shen，此刻听了月儿的话，顿时哑口无言。

“学成文与武，报予帝王家，本无可非议，ma将军追随淮南王多年自是有着建功立业的抱负。但若淮南王得了天下，他可会为天下带来安宁、为民众带来福祉？难daoma将军投军多年，沐血沙场，为的就是让一个暴nue的王称帝，将yan前淮南百姓的疾苦，施加到全天下黎民百姓shen上？”

雨点轻洒，月儿的声音透过雨幕夜se，重重地敲在众人心中。

ma智早已被秋雨淋shi的背上再次布满冷汗。

淮南军中有人忍不住发问dao：“秦姑娘，你家哥哥建立太yang城，招兵买ma，难dao不是有意于天下？谁知dao他得了天下，是否又变成另一个淮南王？”

月儿朝那人望去，见他年约十仈Jiǔ，颇有几分英武之气，正是刚才劝说ma智的黄纵。

月儿反问dao：“这位将军，你可与我家哥哥相熟？你怎知dao他就会变成淮南王一样的人？”

她顿了顿，微叹dao：“我和哥哥一起长大，自认为很了解他，但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哥哥聪颖过人、见识卓著、文武全才，却偏偏xiong无大志，只想在在小村子里过平淡的小日子？直到一个月前，吕总guan将他和哥哥的对话告诉我们，我才知dao哥哥的心思。”

她环视众人，模仿着哥哥的语气dao：“哥哥那时说，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她声音低沉，充满了无奈、辛酸和同情。

包括秦家军诸将士在内，人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无不心tou大震。

秦家军中不少是原来吕府家将，想到月前的那个雨夜，秦yang带着两个妹妹亲自踏着泥泞救人的情景，又想到他那句“人命关天，谁敢把家丁不当人”yan眶又再次shi热起来。

在场的淮南军多半曾在**县城外见过秦yang，见过他那一刀之威，更见过他为了救孟家村村民宁愿舍shen就擒的仁义，此刻听得月儿复述他的话，都暗暗点tou。

月儿凝视着远chu1，似是透过重重雨雾追寻着哥哥的shen影，声音中透chu一gu温柔：“于是我知dao了，哥哥不想趟这淌建功立业的混水，既是因为不愿我和妹妹受到牵连，也是因为他知dao，不论谁去当皇帝，争霸天下的过程都将会为百姓带来无尽的苦难。但现在luan世已成，内有诸王割据，外有qiang虏入侵，民不聊生，连我们昔日的家园也被毁掉，哥哥才会奋然而起，担起这个重担。你们说他有意于天下，这点没说错，但哥哥决不是为了个人私利去争这个天下！”

秋雨带寒，但在场所有人都被月儿的话打动了，甚至忘记了去拭ca脸上的雨水。

月儿的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哥哥曾说过，只有懂得敬重生命，懂得同情他人的疾苦，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