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没追问，只是：“哥哥说去哪，我便跟去哪。”

恍如告别昨日般，石划长长的抛线，消失在遥远的太光影中。

家园，家园，屋能再建，榕树也能再栽，但三位慈的老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举目而视，孟家村村民们都脸有忧，悲伤的气氛依然笼罩着小树林。

第一次，她们觉哥哥真正地直了腰杆。

以前秦站得也很直，没有半塌肩低的坏习惯，但两个妹妹都能觉到哥哥在刻意地收敛自己的神采，隐藏埋没自己的才华，他明明有着惊世才华，却不愿追随欧教谕走上仕途，或者去边境助义兄岳飞抗金建功立业，反而宁愿缩在一个贫穷的小山村里当个走乡串巷的郎中大夫。

秦忽然转过，淡淡地对两个妹妹说了一句：“我要当王。”

薛让虽没直接为恶，但他纵容手下祸害百姓却是事实。无论是孟大娘的死，小陆的重伤，还是这些中了箭伤、离失所的村民们，都脱不了他的关系，更脱不了淮南王的关系。

“哥哥，你是打算去夺了黑风寨，让村民们有个容之地？”却是月儿拿着粮走了过来，递给哥哥和妹妹。秦和蔡泽说话时，月儿站得并不远，她功力仅次于秦，自是把两人的对话内容听了个一字不漏。

月儿默不作声地凝视着哥哥俊逸却毅的脸庞，隐隐觉在这个本来就不平静的世中，又将崛起一个变天换地、威名赫赫的霸主。

秦微微一笑：“这事还得大家帮着参详一下，不过月儿和星儿，你们倒要是合一下。”

月儿心念微动，轻声问：“哥哥是打算从内击破？”

耳边传来林里受伤村民们的声，不久前在**县城下受了箭伤的村民们伤势有轻有重，在月儿和星儿的医治下都已止血包扎好，但不免对淮南军骂骂咧咧。

终究，还是得建立自己的基之地和武装。

秦接过粮，却没有吃。他的目光落在遥远的封仙岭密林，沉声：“是啊。我要为大家建立一个真正的家园。”

就像秦过去所说的梦想般，他真的只是在追求“一直这样和大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功名利禄均看得极淡。

秦的拳再次了，他抬起，遥望着天边的夕，腰杆得笔直，面沉静如山岳。

秦再次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和平的二十一世纪，而是一个战四起、贼匪没、异族侵、危机的世界，时时刻刻都人在血、死亡。

孟淮惊讶回，见秦中慧光闪动，似是成竹在，不禁惊讶问：“儿你已有夺寨之计？”

秦望着那陡峭的石和山岩，：“确是如此，如今我们没兵没粮，上上之策自然是以巧计来诈寨。”

陪我？”

淮南军，淮南军！

星儿则搂住哥哥的手臂，如星辰般静静守候在他边。

想在这个世界里活得有尊严些，想要保护好家园，除了有一傲人的武艺，大武装也是必不可少的。

黑风寨几乎完全隐没在山岩密林之中，只有一条夹在两大石之间的、仅容双乘车通过的狭窄石径从山脚蜿蜒而上，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两大石之上派上数名弓箭手或投石手，居下击，更是可挡千军万。

第二天一早，秦、孟淮、月儿、星儿、孟少枫、孟虎、孟志等人均站在封仙岭的某个山峰之上，远远地观察着黑风寨的地势。

站在他边的月儿和星儿，都地察觉到哥哥心态的变化。

但此刻，秦却如同锋芒毕的刀，又如同那正在冉冉升起的朝，浑上下散发前所未有的锐气与斗志。

他说得太随意，仿佛在说着某件轻描淡写的小事，以至于月儿和星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目光的焦落到天边，缓缓：“我要当天下扬名的王！我让世人皆知，犯我秦者，我必灭之！我决不会再让别人，将我边的人像狗一样驱赶屠戮！”他声音不大，但话语中蕴着金石难移的决心与冲天豪气。

两个妹妹终于明白哥哥话里的意，相互对视一，都看彼此眸里的震惊，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数年前，秦在林中空地的小课堂里作的那首诗：“独坐小溪如虎踞，绿柳树下养神。来我不先开，哪个虫儿敢作声！”

秦忽然捡起一块石，奋力朝着那红彤彤的夕扔去。

孟淮观察了半晌，指着黑风寨轻叹：“年少时我打猎曾去过那里一次，那里原名叫‘通天谷’，极窄，山谷后却别有天，有有草场有密林，只是当年那里路不通，毒蛇猛兽不少，人迹罕至。这两个贼倒有光，挑了这么个好地方建立寨，确是易守难攻，不惧刀兵火诸计，就算被大军包围，凭着里面的自给自足，想要固守个三年五载也是轻而易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