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这才想起刚才拉起小小手时，便觉得她手心，当时还以为她是张，此刻不禁暗恨自己心大意。

如同那本他至今未能解读的无字天书一样，对这个早已偏离前世历史知识的世界，他有着太多的不解与困惑。

那一晚，孟家村成了不眠村，巫神大人是骗的事、秦三兄妹的彩故事、孟大娘去世的事等，像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村，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数十年来哪有过这么震撼人心的大事？孟家村几乎无人睡，村民们一边大张旗鼓地准备孟大娘的后事，一边讨论回味着晚上祠庙中彩绝的场景，小秦老师如何闯柴屋救人、如何智破“巫神大人”的骗局、以及与青年将军那惊心动魄的一战，都被越传越夸张，至于如星姑娘掌法拳术何等厉害，如月姑娘剑术何等奇妙，更是成为村民们长久的茶余饭后话题。而原来村民们最为关切的狼患问题反而少有人提起，人人都知只要办好孟大娘的葬礼，小秦老师便会去灭狼患，小秦老师是什么人，有他在还用担心狼患问题？加上村民们对孟大娘母女心存愧疚，虽是连夜赶着准备孟大娘的后事，也没人有什么怨言。

寒，发烧昏过去而已。”

孟淮拍拍他的肩膀，骄傲：“好徒儿，今天你的表现没让我失望，想不到我孟淮年老还收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弟，不枉此生。你这几天有空便过来我家一趟，我将最后的弓术要诀传你。”

回想这些年来的一切，恍如梦境，秦举起双手，张开又握，清晰的肤使他又确信这一切又都是真实的。自己确实是灵魂穿越过来，那么说世上真有灵魂？那么鬼神妖呢？小从小就屡遇不幸，又该如何解释？白天里他虽然回答学生说“为祸人间的鬼怪多半都是人假扮的”但之前他一直不愿多巫神大人的事，是否因为他心底里也有着“万一这巫神大人真会妖术”的恐惧？

他俯抱起孟芷，对两个妹妹：“月儿星儿，我们先回去。”他见费大夫、孟淮还在厅中，便过去谢和告别。费大夫和孟淮，表示要先留下来帮忙理一下孟大娘的遗及相关后事。秦见两位老人白发苍苍，却还在为自己的多闲事而心，不禁眶发。

秦心中动，一时没听费大夫的言外之意。

秦见孟龙已开始指挥村民们找仵作、准备寿衣棺木等事宜，知他还得依靠自己灭狼患，断不敢随便敷衍了事，便带着两个妹妹先赶回了家。

秦平时天天来这屋教两个妹妹念书，早就习惯了这屋里的一切摆设。他坐了一会，随手拿起妹妹们放在桌上的《庄》，打开的书页刚好记载着庄周梦蝶的故事：“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娘亲…娘亲…”秦杂的思绪被孟芷低泣的呼唤声打断了，他拍拍自己的脸，转过，见孟芷呼又急促起来，角渗晶莹的泪珠，小嘴里喃喃地呼唤着娘亲。

秦对这些事毫不关心，屋外人声喧哗，他充耳不闻，静静地坐在床边，用巾替孟芷着额上的虚汗。回到费大夫家后，星儿月儿已帮孟芷换过一净和的衣服，秦和徐氏、范家大概说了今天的事，两个老人都颇为怜惜孟芷的世遭遇，张罗着在两妹的房间又铺好了一张床，准备让孟芷住下。

那自己呢？到底是秦梦到自己成为林郁，还是我林郁梦到自己成为秦？现在的我到底是林郁，还是秦？

费大夫则摸摸他的发：“儿，这里给我们理便可，你照顾好芷丫，她怪可怜的，你既说了要照顾她，男汉大丈夫要言必行，承担起责任来。”

此时月儿星儿都在厨房里煮粥煮药，秦见孟芷的烧渐渐退了下来，稍松了气。他匆匆回自己屋里换过衣服、整理好大黑弓和箭矢，又回到两个妹妹的屋里。孟芷还睡得很沉。

秦与两位师父告别后，又与孟虎、孟志话别。孟虎见孟芷病得不轻，心中惭愧，咬着嘴大声：“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父亲把孟大娘风光大葬！”孟志也：“老大，你放心回去，这里的事我和虎哥会理好，有什么急事我会上来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