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蒸房！”吴有对门徒。

吴大夫名讳有，字又可，号淡斋，一生从事瘟疫传染病研究，著有《瘟疫论》，是温病学说研究者绕不过去的一座大山。钱逸群前世见过这本书的书目，故而对这位名医也略知一二。

“唔，对了！”钱小小又折转回来“你先去吧，我去把吴大夫请来，这创不清洗净是不成的。”

二人到了吴氏医馆，远远就闻到里面的煎煮药材的气味。钱小小上前叫了门，吴家的学徒、仆从来见钱逸群一乌黑，血气冲鼻，还以为见了鬼。

吴有一短打了蒸房，上前细看，说：“等要药雾化开凝血，就可以把衣服剥离开来。你的脉相倒是有力，不过隐隐有些虚乏，可见是吃了什么药提起来的。”

“若是扯裂了创，血不止就麻烦了。”吴有一脸责怪“年轻也不可如此来啊。”

吴有又看了看，：“全是金创，血涸之后又粘了衣…”

钱逸群笑：“先生尽扯开吧，我不怕疼。”

小小见医生面不佳，心下担心，：“先生可有办法？”

这是因为有些重症病人自己无法吞咽药汤，便送到这里，让药从孔。

蒸房是一间不过丈余的小暗室，用耐火砖铺地，砖下是火室，用来烧火。砖上有地龙骨，上面宽松架着白木板。等地板烧得了，便有小童将煮好的汤倒下去，汤药化雾腾起，充斥蒸房。

钱逸群只觉得肌肤微微发，没有丝毫痛。

吴有见是街坊熟人，当下就挽起袖，净了手上前检查创。等他翻看一番，面凝重，：“幸好这血是止住了，只是创没有清洗，恐怕溃烂。”

钱逸群看着妹妹的背影，哑然失笑，这才是真没心没肺呢！

吴大夫起得也早，正在后院打五禽戏，听了学徒来报，连忙迎将来。

钱逸群本来只打算洗个澡，上消炎止痛的药粉就行了。没想到吴大夫竟然这么着力，不由觉得有些过分小心了。

钱小小了声也好，便拉开门要陪哥哥一起去，顺买菜。

当然，既然是千古名医，不会只专一门。中医是全观医学，吴大夫在治疗其他病症上也很有手段。钱逸群以前不知秘法的存在，现在知颇怀疑吴大夫也是秘法中人。

过的，还记得么？”

“抓贼，没办法的事。”钱逸群笑了笑。

“辛苦淡斋先生了。”钱逸群知，这位神医在十一年后的吴郡大疫中活人无算，功德彪炳，值得他敬重。

“正是吃了些江湖上的救命药。”钱逸群心中钦佩，连忙答。

钱逸群虽然名声不算好，但是对于这位吴大夫十分敬重，因为这位大夫非但是姑苏名医，更是留名青史的大国医。

吴有手拿竹木钳，轻轻剥开黏在肌肤上的衣，谨慎微。

钱逸群想了想，：“我自己去吴大夫家，别让爹爹娘亲担心。”

钱小小心石顿时化作飞尘，长抒一气，抚：“原来只是去穹窿山！哼哼，还说什么茅山九山吓唬我！我看你也是个没长的，恐怕要不了两天便会找由回家了！害我白白担心。我去睡了。”说着起打了个哈欠。

等蒸房备好，钱逸群去坐在方凳上，嗅着郁的药香，上微微汗。

吴有边剥离边轻声解说：“人之中自有营卫之气。卫气在表，是为卫。你受重伤，靠内气来补卫气终究是救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