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命丹什么来？这么简单就证明他是恺公的门人？”钱逸群不甘心问。

张文晋心满意足收回丹盒，缓步回到自己座位，大咧咧坐下，像是吐了一大气。

“帝师孙承宗。”周正卿心：你江湖之远，也不至于远得连孙阁老都不知吧？

“木渎张家的少爷。”周正卿也低声“没想到他也来了，不能够啊…徐妈妈不会这么不懂规矩。”

周正卿、文蕴和自然也是如此。

钱逸群心中一叹。

钱逸群一皱眉。他和张文晋都是新面孔，不过人家有明确的师承，还有师门信，自己这边却什么都没有。现在众人被困在一个庄院里不去，时间长了一定会失去理智，疑最大的那人恐怕难逃众怒。

终于到了钱逸群了。

“这人是何来历，为何从未见过？”

“恺公是…”

徐佛接过木盒，转面对那五位“公认”的人，轻轻展开盖。不过一，徐佛已经合拢了木盒，转过对众人宣布：“的确是恺公的天命丹。”

张文晋走到徐佛边，双手递上木盒。

“一怨气，”周正卿了，问钱逸群“你跟他有过节？”

“原来是他…”钱逸群心中一颤，孙承宗竟然是兵家？他不是大儒么？不是还中过榜么？不过想想也没人规定兵家门徒不能参加科举。

“这小一石三鸟。”文蕴和面对桌面，像是自言自语。

钱逸群低声问周正卿。

周正卿看了张少爷，顺着那位爷的目光顺了回来，：“的确，八成是在看你。要不就是在看伯温或是我。”

钱逸群和周、文二位公都是智力过剩的人才，当下就知这话的矛是指向师承不明的钱逸群。钱逸群脑转得更快，那个世铭与张家属于战略合作伙伴，现在张家的人渣少爷当众说这混淆视听似是而非的话来，多半也是受世铭的委托，探明他的虚实。

“十成是在看九逸，”文蕴和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听，正好接了话茬参与来“他哪敢这么看我和务德？”

那张少爷见钱逸群还跟周正卿文蕴和接耳，嘴里说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也不顺溜了，直截了当：“未必可靠，在座诸位都知法脉更加重要，我们何不自报家门，有语焉不详遮遮掩掩的，自然就是jiān细无疑。”

堂上二十来人，大多都是熟人，很多人报了个名字就过去了。后来有懒惰的直接起来朝徐佛等人打个躬，被徐佛等六人承认的士大涨颜面，连自己名字都不报，直接坐下，一副“天下谁人不识我”的拽样。

“便从我开始，”张少爷故作一副豪迈的气势“我是木渎张家，姓张名文晋，字庆嘉，乃是恺公门下，有恺公亲赐天命丹为证。”说罢，从怀中取一个木质小盒，只有豆腐块大小。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真容。”钱逸群无辜。

——好一手借刀杀人，用堂堂皇皇的借得我说自己的师承啊！

张文晋第一个提切实排查jiān细的手法，先占了一份人望。然后自曝家门，也算正式踏了这个圈。最后还顺手坑了一把钱逸群…

钱逸群有样学样，起朝徐佛陈象明抱拳拱手，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坐了回去。正当他以为计谋得售，要松一气的时候，只听一晴天霹雳在堂中炸起：

“嘘，”周正卿低声“天命丹是兵家至宝，十年一炉，一炉一百零八粒。天下只有恺公的嫡传门徒才有。”

钱逸群轻轻“喔”了一声，又问：“你有没有发现他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