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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死,若司马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老先生张弓搭箭,遥遥对准了扑杀过来的赤胡使者,心想只要司马晟一露败象,自己立时一箭射去,结果了这蛮子的性命。
墙上的司马雁深知老父心思,当大哥与那赤胡使者对冲到相距一丈之时,司马雁伸指一点,一道无形真炁飞出,正撞在赤胡使者的后脑上。
司马雁修为虽浅,但昆仑仙宗的道法毕竟非同寻常,那赤胡使者只觉得脑后处仿佛被大铁锤猛力擂了一记,双耳嗡嗡轰鸣,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手里的马刀也尽失了力道。
司马晟一式横扫千军,剑锋利落的划了个半弧。
两骑交错而过,赤胡使者只觉得胸腹间发冷,上半身飞起翻转了几匝,洒落漫天血瀑,残尸跌落在地上扭动不止。就在他方才神智昏聩的刹那,已然被司马晟含恨一剑腰斩两截,马匹驮着血如泉涌的下半截残尸跑开。
司马大爷浑身浴血,可他拨转马头,扬起马蹄,将兀自在地上挣命的胡夷男子踏得脑浆迸裂。手刃了心头大恨,司马晟此时满怀畅快,不由得按剑长啸。
余下那三个赤胡使者一看首领被杀,全都状若疯癫,人人抽出马刀,向司马晟扑来。可周围暴起一片密集的弓弦颤鸣“扑扑”的金铁入肉声不绝于耳,三个赤胡密使身子才动,立时就遭万箭穿心,那肉身被攒射得好似血刺猬一般。
程伦一招手,从赤胡使者首领腰带里飞出一团锦帕,落到他掌中一摊,这锦帕上写得是扬扬千余字的一篇法决,锦帕里面还裹着一颗碧绿的丹丸。
程伦扫了一眼锦帕上的法决,然后拈起丹丸嗅了嗅。他眉毛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手指略一转,便把丹丸收进了自己的袖中。
俞和见程伦收起这丹药,肚子嘿嘿直笑。
“姹女阴鼎诀?”程伦厌恶的望着跪坐在地上的洛环玉“你指望找一个赤胡蛮子,与你双修此诀?可笑,当真可笑!”
洛环玉抬起头,凄然一笑道:“我是可笑!我没有灵根,练功夫也练不好,一个在江湖中狼荡飘零的弱女子,只是想找一片树荫栖身罢了,这可笑吗?我没有显赫的出身,只是一个庶民女子,那京都定阳的王孙公子们对我始乱终弃,皇宫里连个下等宫女都敢骂我贱妇,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还是被赶出了定阳城。有人跟我说,只要我把这东西送到朔城来,我就可以成为赤胡国储君的妻子,而且按照这锦帕上的功法与男子双修,那这男子就会对我一辈子不离不弃唯命是从。对于我这样一个女人来说,这就是救命稻草,我是可笑,但我没得选择。”
洛环玉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半截残尸,摇头叹道:“这人就是那赤胡国的储君之一,按照大雍的说法,便是赤胡国王的一个儿子了吧。如今他死成这般模样,我也再没什么念想了。我不敢自尽,你们谁给我一箭,让我也死了吧。”
说罢洛环玉挺起了身子,望了望司马晟手里的长剑,似乎很期待那柄剑能让自己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