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现代社会节庆日的烟火集中燃放地，叠瓦渡从未有过这样缤纷多姿的妙夜景。

上投石机也开始轰鸣。在比星星还要密集的火箭群中，燃火的石块如同划破夜空的陨石，呼啸着朝岸边的寨扑去。

上战舰与河岸之间仅百余米的河面上，密布着划空而过的箭矢。

虽然燃材各异，但效用相同，都意在借助火力，杀伤敌人，引发敌阵混，令本军从中得利。

持着程更远、质量更优的弓弩，上箭手朝天仰，发排排火箭。

在这场远对攻中，火箭成为双方不约而同选择的主战兵。

若想实现幅面杀伤，无外两法。一是组成一定规模的战阵，像长枪如林的步兵方阵、雨般密集的箭阵等，以量的积累，化式杀伤为幅面杀伤。二是借助自然之力，如火烧连营、淹七军等。

在远程对中，除了程外，武的破坏和杀伤威力、抵禦伤害的防护力，也是影响胜负的有决定意义的因素。而在这些方面，北征舰队同样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来自岸边的箭雨，保护桨手、舵手、箭手和投石手的安全。

成千上万拖曳着长长红尾的火线、火球，从岸边和上昇起，在漆黑的夜空勾勒无数条曼妙的抛线，在岸边、面和船绽放。

其他各舰纷纷降下风帆，摇桨转舵，从侧翼扑。

可这一次，北征舰队却一下就冲了密集对区，跟对手行猛烈接火。

冷兵时代的兵，无论刀剑戟、弓弩枪矛，都只是式杀伤武，无法到幅面杀伤。

因月亮缺席，原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被无尽的火箭照得恍若白昼明亮。

陆基火箭群和舰基火箭群在半空相会，相互而过，然后循着既定方向，飞往各自的目的地…岸边的防禦设施和上的战舰编队。

在这条战线的两边，陆对阵的两军开始了近乎疯狂的远程对较量。

雁形阵是军面临陆对局面时最常採用的阵形。

北征舰队此举绝非急，而是因时、因地制宜的正确战术。由于泪河涨落仅有两个小时左右的间隔时间，因而师不能如正常战程序那样步步为营地推，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远程压制地面目标的任务，迅速行抢滩登陆，否则一旦退，各艘战舰就有搁浅的危险。

提着泥桶、抱着盆的士兵们，在船上穿梭来往，扑灭火苗。

还必须上声，方可谓有声有。

带着“嗖嗖”的破空声、“轰轰”的呼啸声，箭“叮叮咚咚”地亲吻着盾牌；石块“哗啦”、“匡啷”地砸击着土垒、箭楼；胡角哀诉、军号厉狞、战鼓雷鸣和声声呐喊，彙集成一曲令人血沸腾的激昂战歌！

前者需要庞大的兵力和长时间的训练，后者则受自然条件和环境的诸多限制。人们糅合两者之长，发明了兼二者特的远攻利…火箭。

北征舰队的火箭，以火粉撒于草束助燃；蛮族的火箭，则以油脂裹毡布引火。

迅速完成变阵后，上舰队扭转了界窄于敌军的不利局面，取得同等条件的战场地位，形成了一条广阔而绵长的正面火战线。

…

旺一手举盾，一手舞动一长长火把，立于船狂声暴喝。

“各舰注意，布雁形阵！”

北征舰队一直开到河岸约莫百米距离的地方才停止前，领航的“星辰号”应声而止，抛锚立定。

由于北征舰队拥有布鲁斯长弓和投石机等程更远的投武，正常情况下，师应充分利用这优势，渐次近岸，由远及近，一波接一波地压制陆地目标。在对岸边敌军行饱和打击后，再靠近河岸百米，实施登陆快攻。

烟尘、火苗、波涛、刃光，为这幅激战图画涂上或迷离、或炫目的背景底。

特殊的战术布置，必有特殊的理由。

一边回击，一边布阵，不到十分钟时间，五十余艘战舰，就从港时“1”字状的鱼贯阵，转变成“人”字状的雁形阵。

以一侧船舷横向对外，可以加宽弓箭、投石机等远程武的攻击幅面，形成极威胁的排，增大远程武的打击面积和杀伤效果。

“星辰号”居前，排于“人”字撇捺相的端。其他船只分左右两翼布列，一律斜形向前，首尾相接，以一侧船舷面向河岸。

虽然时间迫，但孔狄对于完成任务、实现作战目标，信心十足。

孔狄杵剑立于舰尾，一边引弓发箭，一边遥望战场。他的座舰“亮月号”位于陆远火的末端，可以非常方便地通观整个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