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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脚,力图杀出一条血路,逃回战船上去。
高台上的丹西,望着强攻的失败,脸色更加阴沉。
“水师后撤!”丹西冷下心肠发出命令。
岸边的猛虎军团登陆步兵集团已经溃散,不少人跑向水面上的战船,企图上船逃命,身后是紧紧追赶的闪特骑兵。
而此时维涅夫属下的步兵也扑了过来,倘若战船不及时撤离,恐怕船都会被敌人抢去。
李维手上的红青两色令旗连续地左右飞舞,高台下的唢呐手和号角手们无奈地吹响了撤军号令。
军令如山,水军只得收起踏板,撤往河面,眼睁睁地看着没来得及撤回船上的战友们,在河边的浅水里一个个成为敌人追击部队的刀下亡魂。
“叮!”在河滩上边打边退的诺豪,用几乎被扭成麻花状的戟枪架开了一个骑兵的长枪突刺。精疲力竭的诺豪已经无力反击了,身子站立不稳,仆倒在河滩上。
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沙砾紧贴着他那同样发烫的脸颊,被甲胄包裹着的全身都在冒着热气。伤口开始凝结,可麻木的身躯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意识似乎在一点一滴地从身体中逃离,而此时诺豪的褐色美目已经闭上,他连睁开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
身体似乎已经浮上了半空,诺豪仿佛又回到了绿隐山庄的家中,看到了熟悉的葡萄架,看到了父亲严肃的面孔和母亲慈爱的微笑…
一匹受惊的战马踩在了诺豪的小腿上,剧烈的疼痛刺激把他又从云端拉回了人间。回想起父母的期望,诺豪一声低吼,又重新燃起求生的希望。他睁开眼睛,打探着周围的情况。
河滩上到处是散落的兵刃,倒伏的尸体和片片的血迹,绝望的登陆将士们有的在顽强地抵抗,有的在拚命地逃向岸边的战船。船上的踏板已经收起,桨橹摇动,开始向南岸划去。
时间已经不多了!诺豪凝聚起全身的气力,看准时机,捡起身边一把血迹班驳的砍刀,将一位驶过的闪特骑士砍翻落马。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诺豪跳起来,紧追几步,跃上了这匹无主战马。
诺豪狂夹马刺,吃痛的战马卷起一道沙尘,疯狂地向离岸最近的一艘猛虎军团战船冲去!
近了,近了!
还有二十米!
还有十米!
还有五米!
还有三米!
此时诺豪的视线已经模糊,意识再度从身躯中溜走,一头栽下了战马。在他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船上水手们的惊呼:“那是诺豪大队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