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不睬，严陵也不恼，笑着替他也满上酒：“喝酒喝酒。咱们从小楼里拿来的酒，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喝的。”

他对小楼没有兴趣，他只是想站在这个当年阿汉消散地地方，站在最的之，看着不可及的天空。

沧海桑田。

旧事依然尽在心中，然而，他其实并不曾回忆，也没有过多地去伤怀想。一天又一天，如此冷漠无情的时间，如此漫长，却终能一挨过去的时间，还是将那记忆，一一地消磨得模糊。

数年之间，狄九漠然走过，走过时光，走过岁月，走过所有的繁华和闹。

他只是冷漠地活着，看着，等待着数十年后的死亡。

他曾抬望天，浩浩苍穹，碧空无尽，无论是晴空万里，还是风霜雨雪，无论是清明夜空。还是昏暗夜，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阿汉，从来没有觉到阿汉。

所以，所谓的康健，对狄九来说，本不是追求。而至于什么延年益寿，更不可能打动他了。当年离开小楼时，方轻尘曾告诉过他：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一次次变幻着新的人生，新的份。

“是啊是啊，保证你喝了之后，康健，延年益寿，不过…”严陵哈哈一笑。“这两样你好象都不在乎。对吧？”

他在骗他，他也知他在骗他，然而，那却是他们曾有过的，极快乐地时光。

闭上，他记得与阿汉相识以来的一切，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们经历的所有事情。

可是，终究来到了万山。

“他的元神在这里？”他平静地问一个，其实早已确认答案地问题。

这么好的，加上如此勤力的练习，使他如今的武功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地境界。象严陵，使用的是和他状况相同的，但太多的时间用在享受生活上，此刻要真和狄九纯粹较量武技地话，只怕也是有输无胜的。

那一年，方轻尘送他小楼，曾经转告了他，阿汉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只要他抬，就可以看到我了…”

狄九垂眸，看着地上的酒杯，淡淡问：“这算仙酒？”

“嗯。他的神从这里散开。应该就一直停留在我们上空这一带。不过，他受伤太重，会一直在沉眠之中，用你们地话说，叫取日月华，在这沉沉大梦之中，你就算到了他的脚下，他也看不见你的。”

“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说，就是阿汉闹了一场，切断了天人之间的通。我们中大份人已赶在通被切断之前回天界去了，而我们几个是留下来的，天人通即断，我们就没了天规的束缚。为了将来不用太寂寞，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在凡人中选一个当然也只能选一个，和我们一起得享长生。阿汉虽然沉睡，但他是我们之中的一个，他也有这样地权力。他既然睡了，我们只能帮他来选，你有没有兴趣…”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严陵也是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思念怀想阿汉，他也不觉得，这个冷漠地活着地自己，有思念怀想什么人地资格，他只是想看看，哪怕什么也看不到…

有一回，他曾扮一个戏。

当时狄九连回多看方轻尘一的兴趣也没有，向外走的步甚至不曾有丝毫停顿，就这么一路走掉了。

狄九漠然。正是因为知阿汉看不见，他才会在这里抬仰望，若是阿汉可以看到他的影。他只怕是要躲老远，绝不接近万山的了。

狄九地当初已经被阿汉利用小楼的力量修复过了，那是直接照着最好的标准修复的，状况完全属于颠峰标准，和小楼中人世所使用的**状况一样完。以狄九这对自己漠不关心，甚至有意无意在糟蹋的生活方式，这几年下来。他居然还是一病都没有。

于是，终有一天，他回到了这里。站在最的地方，仰望无限远的星空。

这数年里。他完全没有目标，无事可。可是于惯，还是照着以前留下来的习惯，练武练武练武，因为除此之外，他简直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