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会到走走看看，尝试各生活，可你总是一个人，你会很多朋友，因为你是如此，又如此温和的人。可你…只怕很难完全倾心与人相…这样的人生，总是会孤独的。我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我真的是很自大了，我总想着，就算是我不在了，你对我地孩，我的后人，也一定是比别人不同的。天长日久相待，就算不肯一颗心。半颗也还是有的。若真能这样，代代相守，最少当你寂寥之时，会想起找那个人伴，而不是一个人独自承担。只是。这确实是个傻主意，且不说这里朝中那么多人心谋算，便是你，也不该世世代代都被燕家牵制束缚，永远被绑在燕国地利益之下。”

你很洒脱，有时候，也是会寂寞的吧？”

“放弃你的光芒和事业，接受你不喜也不会习惯的生活，即使有过孤独寂寞，也努力告诉自己其实没有，并且最后真的相信，并不曾寂寥孤单过，容相…这些事，你都不在意，你都没察觉，可是，我看到了，我知了，然而，我什么也不了…”

没有把握，未必成功，只是一线机会，于是，他立刻抓住。

“容相，你又要骂我多心，骂我胡思想了，可是，容相，我们可以不介意为人付，我们也可以坦然接受至近之人的付，但至少，不能把那些付和牺牲看作理所当然，或是完全就视若无睹。”

容谦倾听时的容颜如夜沉静，直到燕凛把话都说完，他仍然只是沉默。过了很久很久才轻轻地说：“那好，练吧。我陪着你一起努力，你有哪里不懂，哪一没有解透，碰上

“容相，不去到哪里，你总是会回来，你总是有一个回来的地方，可是，这个地方，其实不是你地家，这里是皇，是我的家，但从来不曾变成过你的家。容相，所以，每一次回来，你总会离去，可是…去得再远，你又总是回来，容相…”

“我舍不得说，容相，你不喜皇，以后就别回来了，我也不到，抛下我那当明君的信念，抛下我的那些持，只是单纯地和你个伴…”

“容相，我什么都看到，什么都知，却什么也不能。因为我是燕国的皇帝，这是我地责任，我的荣耀，或许也是我的野心，我的**，所以，我只能继续看着，继续在心里想着，却也继续什么也不。有时候，我会低声安自己说，要下辈回报你，但又觉得这自欺欺人得十分可笑，可是，现在，你告诉了我，原来，这世上，真地有下辈…”

燕凛一直说。一直说，那些以前因怕容谦伤烦恼，从来不说的心思，这时已是不知不觉倾吐尽了。天地间，只剩燕凛一个人地声音。低沉却响彻天地。

他努力地想要说明什么，却不知为何，激动得略略有些语无次。

容谦静静地听，一指不动，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倾听着，

于是那个城府极，凡事最多思多虑，使权谋地皇帝，在面对这场抉择时，变成了最简单纯粹的人。

“能够长生，真好！因为，我有那么多岁月可以去为你些什么。能有来生，真好！因为，下一世，我可以试着让你更快乐一些。”

“容相，其实在你回来之前，我就想通了。在我查这功法的真相时，我就想了很久很久，如果这功法会害你累你，我自然是不会练的，可如果，竟然不会…那我…”他的笑容，有一孩般的稚气和天真，也因这稚气与天真，好地让满天星月，波灯影，都失了颜。

“容相，你又要骂我胡思想了，可是，这些年来。我真的想过很多很多，我一直觉得我有负于你。我一边依恋着你，一边又压制着你地才能和光芒，我一边享受着你为燕国地一切，一边却又不给你应该站的位置，不，容相，你别说，听我说…我知，你从不介意那些事。你知我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才要打压你，你完全理解，我是不愿让臣地光芒超过君主。是不喜给后世立一个不好的例的心意。但是，容相，你为我所舍弃的，又何止于此。你没有知己良友，你没有家人至亲，你一生的事业双手奉送给了我，自己却没有了位置。而我，必须在完好皇帝好父亲好丈夫之后。才会燕祈昀。容相，这些年，你走遍天下，你总说，不止是你自己游赏，也是代替我去看那片山。但事实上。我确实不曾伴在你旁。你喜我为君主而不放纵自己的行为，你一个人走遍五湖四海。也一样可以很快乐，但是，我知，如果我在，你至少可以更快乐一些，但我，却从来没有过，因为我的理智告诉我，一个好皇帝不可以这样。”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容谦无论行到何，回首时，总能发现有人与自己并肩的机会，一个让容谦，不何等大闹大繁华大欣喜之境，也不会忽然间生寂寥沧桑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