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东篱叹气：“于是我的忠孝大节从来无亏，在德上，我永远清白无瑕。一切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我没有追究，没有多问。于是，不将来史书如何记载，清怎样议论，责任都是你的，而我绝对是清白无辜的，是不是？”

卢东篱已经有些生气了：“劲节，这些年我心灰意懒，无心世事，初闻婉贞有难，我心慌意，不能自制，所以万事由你决断。但你难以为我会永远这般借着义气朋友，将一切全推托与你吗？”

那一年，我们站在定远关地城，相约共同守护那片山河大地时，中激涌的，也是这样的情怀，心沸腾地，也是这样的血。

风劲节沮丧得要命。他不怕同卢东篱吵架，可是真不好去同苏婉贞斗嘴。偏这卢东篱狡猾地借着夫人来压他，害他顾忌。伶牙俐齿也难以施展，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不要让为国舍生的人，再被国家舍弃，不国让上位者，永远将臣下的命看得这般轻如蝼蚁。至于，不臣之心，不忠之念…清地指责，儒林的批判，天下士大夫的鄙视，后世史书的记载，那个重要吗？

他要留下来，和他最好地朋友在一起，为着有生之年，赵国不要再有同样的冤屈，同样的不公而努力。

酒，血在心，那火一般的觉就膛中燃烧。

君王也罢，百姓也罢，既然错了事，总该付代价。

早已是…计较不得了！

他举手拿起斟得满满的酒杯。对着风劲节略略一敬。一饮尽。

真是熟悉啊…他望着他一生最好的朋友，中是刻的忱。

劲节，那么多年来，我与你，总是在一起的，不局面多么艰险，不敌人多么大，我和你，总是在一起的。

什么也不问，装作什么也不知，是吗？”

卢东篱不觉微笑起来：“当年相救，是你暗中谋划，我事先全不知情，所以抗旨不从地罪名怪不到我上。这些年偷生，是为对你的诺言，不是我贪生惧死，所以苟且之名，栽不到我上。暗中与苍天寨联结，手相救婉贞，为一己之私而惊扰百姓，杀戮内使，都是你一人所为，事先未并与我通音信，所以，就是有责难，也与我不相？”

卢东篱失笑：“你还当我是迂夫不成，任妄为，欺君犯上的事我没过吗？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多少年前，我们就曾把酒笑谈过，忠于君还是忠于国，何谓人之大义？当年我就敢挟持朝廷命官，就敢假造战报，迫朝廷，难经过了这么多事，现在的胆，反而不如昔日了？”

可以一起守护国土，可以相伴指江山。那么纵有万载污名，卢东篱又岂可不与风劲节一肩共担只看卢东篱此刻神情，风劲节就知再难说动他半分，叹息一声，苦笑摇，试图最后

风劲节疼无比：“我要的，可不是忠臣义士当为之事。”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卢东篱尚不曾答话，苏婉贞却已悠然叹息：“劲节。你再说这样的话，连我都要恼了。天下间，知卢东篱者，必是风劲节？偏生在这里小看你地朋友。卢东篱是谁，风劲节又是什么人？行所当行，为所当为，又何惧后世刀笔吏之言。”

风劲节叹息：“东篱，不你秉心如何，真要下去，只怕天下关于你的谈秩事。都要变成史书上的讥讽笔墨了。事君不诚，要胁君上，这些罪名一定。世间士大夫，千载以下。都宽容你不得。我本是江湖情，这些事原就不在心，可是你终究是读圣贤书的士…”

卢东篱只是微笑：“劲节，你赶不走我。说不动我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此意一决，他便从此就不是纯臣。甚至算不得忠良了。但是，风劲节是对地，这个世间，需要一个公，就算实现这公的代价是君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