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窗前，一语不发地把信递过去：“狄一说，碧落救不了他。碧落说他醒不过来，只能等死，明天就要带他回总坛了。”

偌大一个碗，在狄三的指间灵活地翻动跃，狄三悠然笑地看着手上的把戏，漫然：“如果有人对我用尽酷刑，代价是让我杀死傅教主，我十有**也会杀。现在我有杀他吗？如果就是那狗。我当日暗算你，是因为你刺了傅教主一剑。至于你为什么刺这一剑，你有什么苦衷，关我事？我今日善待你，就是因为你救了傅教主，至于你‘如果’有别的选择，当时你会不会卖他不救他，我那么多？你救了他。不就得了？”

狄三眉开笑接过药碗要走开，狄九终于开问了一句：“为何这般待我？”

他凝视狄九，角带笑：“你就是想得太多，所以烦恼才多。什么事，都非要去想个为什么，都非要去问个如果？难怪你一直一直，不得解脱。”

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倒说得狄九有发愣。

“我说过，如果碧落救不了他。我就要带他走。”

这样明白的事实，这样简单的理…呵呵…如果，当年他明白这一切，如果，当年一切未发生。如果…

不不不，永远不要说如果，如果…它从来就不存在。

狄九也不看信，站起来就要向外走。

狄九看向狄三，带着冷洌的嘲笑。“我是受伤，脑还好用。如果他的病能用好医好药治过来，碧落也就不会束手无策。既然他现在好不了，你难真以为，修罗诸王，都是有情有义的好人？”

狄九漠然。

打开大门，门外是一个总角小童，声音清亮：“有人告诉我，送封信过来。会得两个铜板。”

狄三沉默。是啊，他们都不是天真的人，他们都知，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只谈真情。对人，他们从

终是微微一笑，惨淡如斯。

狄九冷冷：“我与傅汉卿也有情义，可我当日杀他，绝无半手。他们骨里，和我是一样的人。他们对傅汉卿是有情，所以以前可以善待他。但是你别忘了，以前傅汉卿同他们地利益并无冲突，甚至对他们多有好。这个不揽权的教主可以让修罗教转暗为明，可以维持互相间最好的平衡，让他们能得到最大的权力和自由。可现在…”

“我是倒霉到活不长了，手中实力尽去，还碰上个愚蠢到完全不理会我意愿地可笑合作者。”狄九靠在椅上，哼了一声。“如果三条还剩一条，我就可以东山再起，就不会拒绝和别人一起利用他。偏偏我已经走到绝路，剩下能的，不过是痛快替自己一恶气。既然已经救了他，我也没别的事情可，我会才在这里等一个结果。我就是这人，没狼回，没放下屠刀，你实在用不着这样心我。”三微笑，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药碗一上一下地抛：“”

药是真有效，不过，狄三加了额外的黄莲，这也是肯定的。闭了一喝，不止是为了快，也是那药已经苦得没法说，越快喝完越好。

狄三笑笑，掏钱。换来一封信。随手展开，只看了一。脸就沉了下来。

他的确是从来都想问，他为什么他。他有多他。如果当时，他边有别地人可以选择，会不会，他的情人，就不是他？

狄三挑挑眉，笑看他，等他说下去。

“你胡闹什么？就算救不了，修罗教照顾他。总比你照顾要方便。他们财大势大，有东西有人手，哪不比你？”

狄三吓了一，一闪拦住他：“你要去哪？”

他了他，他的情人就是他！

净，狄九不得不一手接过去，一喝个净。

可是，忽然明了，所有的假设，所有的如果。明明都…不曾存在…

狄九冷笑：“你当我为什么救他？以为我是被他动了，后悔莫及了，想要赎罪了？”

狄三叹气：“他们自然是坏人，但也算是有情义的坏人。”

虽然加黄莲的手法很恶劣，但这样时时在心记着他地服药时间，总还是善意。

狄三耸耸肩：“因为你救了傅教主。你既然救了我的恩人，我当然要对你好些。”

“什么叫如果？如果就是狗。”他挑眉，中是笑是傲：“给你治病的老医术不算最好，生意也不怎么样，不过，听说为人很不错，自己穷得叮当响，可遇上穷人看病，他还经常收半价。可如果我给他一万两黄金，代价是让他在施舍给街上某个没人理的乞丐的馒里下砒霜，他十有**是会下吧？”

敲门声响，狄三连忙放下药碗。起去开门时，回看看他凝视窗外的神，这一直带笑地不羁男终于叹息了一声。

狄九默然无语，只转眸望向窗外，看向对街分坛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