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就是大号火雷弹吧。”任吉让我不要把平地雷的事告诉别人，我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但我实在不想骗钱文义，说成是大号火雷弹，大概也不太离谱。

要死也个饱死鬼。对了，楚将军，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甄以宁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说什么，带便走。钱文义在一边：“楚将军，你要木炭什么？”

我喊了一声见没人答应，正想去去看看，刚走了一步，忽然觉得脑后风生，有什么东西直扫过来。

钱文义惊叫：“火雷弹，太好了！有这个东西，那我们胜势大增。”他在鹫城时就是前锋营百夫长，而前锋营是第一批用火雷弹的，对火雷弹的威力自是心知肚明。

东平城中的东北角，城墙依大涤山而建，山脉余势伸城中，形成东平城天然的屏障。山脚下，有一座大涤玄盖观，也被称为法统三十六天中的大涤玄盖天，现在正是由上清丹鼎派主持。

我：“真人，末将前锋营统制楚休红。我想问问真人，贵观中有没有琉黄？”

他吞了唾沫：“不是说钱，我们穷虽穷，但师父要知我敢收钱，非打死我不可。不过观中的琉黄也只有几十两了，而且都是我师父收的。”

钱文义：“墙硝也可以火药么？”

他的话象一闪电，我猛地勒住，叫：“钱文义，你说的正是！他不给，我们！”

我：“我们去向任吉将军要几个东西。”

我：“正是。事不宜迟，现在天快黑了，得抢在天黑前把三味药备齐。”

虚心抓了抓，大概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问题。琉黄虽然能烧，但烧起来火不旺，且有一怪味，帝都的人只有在禊时关门窗烧琉黄来杀虫，其它时候，琉黄可说连一实用价值都没有，放在路上也没人要。

在这儿居然也遭暗算了！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诧异。这风虽然甚厉，但不快，我不用回也知定是很长的在扫向我的后脑勺。要是被它扫中，那只怕上就死过去，但是我在战场上生死那么多次，自然知该如何闪避。

“琉黄倒是有一些，不过……”

上清丹鼎派在朝中失势，但这一派在民间势力颇大，而且他们经常炼制秘药，其中有不少治病极有效，我记得南征时军中的医官叶台便也是上清丹鼎派。这也使得上清丹鼎派在民间的威望甚，完全可与清虚吐纳派并列。只是威望归威望，没有朝廷支持，上清丹鼎派所主持的观大多破旧不堪，这座名列三十六天的大涤玄盖观也不例外。

我走去，到了大堂前，大声：“请问，里面有人么？”

再这样下去，只怕这竹竿会把他压在地上，以竹竿的弹，就连挤死的可能都有。这时靠近我的那竹竿又扫过来，我看准来路，两手一把抱住了竹竿，那个人一个踉跄，总算站定了，他大概奇怪这竹竿为什么会突然定住，转过来看了看我，先是一怔，又大声：“放到墙边！”

虚心的吞吞吐吐实在让我难受，我：“虚心真人，我会给你钱的。”

竹一放好，那年轻人撩起衣襟了汗，：“将军，多谢你了，要是打坏你，我肯定会被师父打死。我叫虚心，这么晚，将军你还有什么事么？”

钱文义不知我说的是什么，看了看我，我带转，叫：“甄以宁，你上到辎重营，些木炭回来，要个几十斤，碾成极细的粉。”

钱文义大失所望，：“没要来？唉。”他看了看北边，又：“要是第人有五六个火雷弹，那么到蛇人营中冲冲就不在话下了，真是可惜。张先生可是个聪明人，要是东平城也有人会火雷弹就好了。”

我也不再跟他多说，拍便走。三药中，只有硝最难聚齐，好在人多，叫一百多人去，也不会用太久便行了，现在便要看我能不能些硫回来。

“什么东西？”

几十两？我心中一阵失望。张龙友告诉我的火药方，六分琉，六分硝，一分炭，才是火药，如果琉只有几十两，那岂不是只能几斤火药来？这又肯什么用？但不多好，总要好过没有。我：“虚心真人，请你先给我

我又追问了一句：“有没有啊？”现在天已全黑下来了，只怕随时都会发，我如果拿得到琉黄，也已很张了。

飞羽上了鞍后，跑得更快了，我在上几乎象是飞起来一般，连鞭都不必用，而且指挥如意，似乎它都能理解我的心思。只不过短短一会儿，便已到了大涤玄盖观门前。这个天名吓人，里面却已破败不堪，上清丹鼎派虽然也是国教，但此派掌教真归势力远不及清虚吐纳派的玉馨，连这个观也已年久失修了。我拴好，只见山门便是一堆堆瓦烁，一去，里面是一大块空地，这里倒是很净，边上有几堆落叶，想必是刚扫好还没簸掉的。

我一低，让过这长，一把了腰间的百辟刀，人趁势一转，就准备反击。哪知一回，却看见离我有两三丈远的一个小门里，有个着法统长衫的年轻人扛着一极长极的竹竿，正要从那小门里来，袭击我的本不是什么，而是竹的一。竹竿是空心的，并不算重，但这竹竿太长了，那个年轻人东倒西歪的，无法保持平衡，他稍动一动，那竹竿两便左右大动，带着他也动。

我颓然：“没要来。”

这竹竿太长了，我们两个人抬着也了好一会才放好，那个年轻人大概不知利害，才会一个人就去扛了。

我：“火药！他不给我们，那我们自己。”

我还记得张龙友跟我说的那火药方。他说是炭粉一份，硫硝各六份，混在一起就成了火药。硝石可以用墙硝代替，但硫就有些难找。不过我记得张龙友说起之江省也是许多天，先前我就见东平城里有两家上清丹鼎派的观，从观里一定可以找到硫的。我：“钱将军，你上叫上一两百人去挖硝石，要是没有，就去刮墙硝，越快越好，得越多越好，另外人让他们把硝石也碾成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