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严默认般地笑笑，又：“大伙儿可都瞧见了，安然无恙地回来，先前一切自然是误会，从今以后这些天的

这瞬息之间，他便多了生杀予夺的威风，一时竟无人敢言反对，纷纷脚步慌着退去。院外的姚总镖和吴啸等人，见局势如此，却也不敢妄动。

李歆严丝毫不曾动怒，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父亲去得早，二叔去年在滇边罹难，五叔重伤卧床，而今八叔也……”他转了面孔，看着李歆慈。

李歆严吩咐完这句，面上带着那红通通的五个指印，大步走到院门，骤然从袖中翻破霞箭来，声：“破霞箭在此，锐羽听命！”

李歆严摇着：“其实，七叔如今该知，漱雪去你那里告密，是我有意促成的。”

许久之后，枫林中有人发声：“请公将大小送来。”

这一刻他的双肩耸动，发诡异的声音，竟辨不是大喜或是狂悲。然而等他站起来时，面容却已是平静无比。

李赤岚哼了一声：“却不知是谁折断的！”

李歆慈蒙眬的中，闪着赵夫人焦灼担忧的目光。她心中一清二楚，赵夫人担忧的不是她，而是这个正拿她的命作要挟的儿。

这事李歆慈已前后想明白，李赤岚也略有些觉悟，而院中其它的人，无不骇然望着李歆严。

他不论了什么，都是李赤的独，再没有人能替代他。

他整了整衣冠，向赵夫人跪了下来，叩：“孩儿叫母亲受惊了，万死不足恕罪。”

漱雪收起匕首，将赵夫人到李歆严的手上，李歆慈制时本就不敢下重手，又过了这个把时辰，此时李歆严随手拍去，竟给解开。赵夫人一得活动，举起手来便是一个耳光。

“好个一箭三雕。”李歆慈低低地笑声来，院中之人面面相觑，就连李歆荣也现恍然的神来。

“漱雪，送夫人回曦晖堂去。”

李歆严蹲跪下来，李歆慈猛地侧过，看到他的二指夹在了她手中的长剑上，他手指白皙修长，细看却有着浅浅的瘢印。那是李歆严小时候练武时留下的，她曾心疼地在那伤上拂，亲手为他包扎。

又过了片刻，那林里没有动静。

李歆严颇为满意，转院中喝令：“叔爷们和歆荣留下，其余人，都去！”

“啪！”李歆严不避不让地受了这一记，她还待再扇，然而见他瞑目以待的样，却也只是僵在空中，末了长叹一声：“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指间一松，剑被李歆严夺在了手中，他随手掷往后，长剑如一条银鱼般，无声无息地潜重重叠起的红涛中。

李歆严沉沉地：“你们是李家手中的利箭，如今我手执破霞箭，是李家主人。”

李歆严忽而对着整个院里的人团团作了一揖，：“歆严诸般悖逆，还望长辈们谅恕！”

她脑中一瞬间闪过好几个招数，能在此时拼力一搏，置他于死地，然而直到那靴在她面前顿下，直到他弯下来，异常温雅地在她耳畔：“！”

李歆慈淡淡：“八叔没了。”

李歆荣听到这话，虽有些不服的神，却也还是将门扉用力一甩“砰”地合上。

枫林中发一些怒吼声、争执声，片刻后，终于有人答话：“大小若是无事。我们锐羽当听从公差遣！”

一时众人退尽，李歆严：“歆荣，关了门！”

李歆严低声笑着，指着横陈满地的残枝败叶，枕藉尸首。“难不该叙亲谊么？这古枫一直盛传为我李家的基，而今如此惨淡景象，难李家真要盛极而衰，从此消亡？”

“你倒叙起亲谊来了。”李赤云打断了他。

李歆严挑起李赤岚与李赤雷两派的争斗，让他们消耗掉彼此的实力，又诱得李歆慈回来自投罗网。他藏着破霞箭一直不用，是为了保存锐羽，不伤家族元气。

李歆荣指着他，声音开始发颤：“你，你疯了？”

“为了的安全着想，你们也该知怎么办。”他又补上了这一句。

李赤岚有些沉不住气：“你休要得意了！这无耻手段，别想我也服输！”

李歆严“嘿嘿”了两声，：“我若真能疯呢，倒也好了……”

她也没能让这绝世神兵绽现光芒。

李歆严并不惊讶，继续：“八叔也亡故，下一辈的兄弟也不多，如今成年的只有歆荣一人……今日我们李家能撑着家业的，可都在这院里了。”

李歆慈缓缓地嘘着气，仿佛一气呼了十年八年，腔中空一片，连周要被急骤地过，也几乎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