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锦自己也童心未涡，燕姑娘这番话亦说明她的稚气未褪，一霎间倒像是回到了童年孩提岁月，一番说笑无形中拉近了彼此距离，倒像是多年老友重逢，语多投缘。

船行甚速，渐渐来到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越叫你不客气，你越谦虚，怎么着，以为这样，我就会饶了你不成？”

话声，心里已有了预，怕是对方要向自己手。果然不错，一念未已，燕姑娘已笑：“看打！”

公锦嘻笑：“不敢！”

燕姑娘肩势一沉，原待趁势而前，忽然却又收住，微微笑：“很明，看来麻四叔的话不错，果然不寻常，今天晚上不是时候，等这件事情办完了以后，我们再比比，咱们走吧。”

当下提定真气，随即登舟坐好，小船打了个转儿，顺而下。

公锦亦即施展师授“陆地飞腾”之术，乃与燕姑娘同行并，看似不疾不徐，仍能比肩共话。

却不知这看来极容易的事情，偏偏也差错，只听得轰隆一声，小小船就像是到了礁石一般，一声大震之后，向右一偏，几乎为之倾翻。

燕姑娘被逗得笑了起来。

说完，莲足轻，已踩上船，姿态绝妙，一如月下仙。

说时她微偏，即闪竹林。随即像她义母丁云裳那般施展上乘轻功，踩步云朵样地快速轻飘，直向江边行。

那是一艘两翘起的蚱蜢小舟，舟既窄，看起来多能挤下三个人，再多可就不行了。

公锦心中有备，凹腹的向后一收，恰到好地便自消除了对方指尖上凌人的气机，接着形一转，已飘三尺以外，动静舒徐，一些儿也不着搏斗气息，即所谓“雷霆万钧，冰雪一片”俨然莫测，诚然大家手了。

燕姑娘挨着公锦坐好，拿起一只长桨说：“划船好像绣，要手下轻灵！”略略一，船即朝左侧，再一即归向中。看得公锦好生钦佩，不禁一时手，也学样桨中。

“我姓杜…杜鹃的杜，名字吗…暂时卖个关，先不告诉你…”说着她站下来，偏过脸打量着公锦，月疏影里，无限媚丽。

二人继续前行。

忽然，燕姑娘停下了脚步，打量着他“哼”了一声，脸上似笑又嗔…

公锦纵面前：“我来。”随即轻而易举把小船举起当空。

“还真凉快…好舒服…”她说：“真恨不能下去洗个痛快，那才过瘾。”

燕姑娘笑着：“你这个人…倒是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以后倒要好好认识你一下…唷…可是真不早了，我们走吧。”

“有句话向姑娘当面请教…”公锦说：“燕姑娘…这称呼只是你的艺名，而你的本来姓氏…”

好在对方姑娘并不介意，反倒笑得开心，一面偏过，把一被打的长发，像拧手巾把儿那样地拧。

却是先时那一震余威未了，激起一片，了二人满满脸都是。

她说：“我知你心里有很多谜，像是我的来历呀，为什么会在船上卖唱啦…等等，是不是？其实…每一个认识我的人，都想知…”

“你的轻功不错！”燕姑娘角睨着他说：“麻四叔说你的功夫比我，看来像是不假，不过…找一天咱们过过手，看看到底谁行。”

“怪事！”公锦不解：“我从小就喜划船，这船上你了些什么手脚？怎么会这么奇怪…”

舟极轻，连同置于舟内的双桨，携行起来俱称轻便，好在江边就在前不远。

公锦“哈哈！”笑了两声，转向燕姑娘抱拳：“佩服…这又是怎么回事？”

杂草丛中船底一脊，敢情这里面藏有一只小船。

她蓦地向前一欺，右手骈中二指，直向着他前来，果然是大家手，指尖未及，先就有一尖锐指风，剑也似的锋利，直刺而前。

把小船放在边，燕姑娘笑说：“抓着儿，小心被冲跑了，这船只有我能使，换上你可就不灵了，上来吧！”

公锦：“那就偏劳了。”

公锦“啊！”了一声，吓了一大。所幸一旁的燕姑娘明手快，即时抡起桨一偏一正，劈啪两声，即行把船稳住。

公锦摇摇说：“姑娘错了，我可没有这个念，事实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了你目前工作的重要，这也应该就是你为什么要委屈卖唱的理由，别的我也不想多问…这就够了。”

江面上黑漆漆一片，所幸明月如霜，照得沿江两岸景致如画，虽不若白昼之清晰，却也依稀可辨。

公锦着脸上的，再看燕姑娘比自己更狼狈，发都了，一时好生过意不去，想要帮对方拭，却又不便。

燕姑娘纵一，举脚踢了一下：“喏，船在这里。”

“当然啦…不手脚还行？”她笑得好开心：“你知吧，这船只有我能用，要不然我岂敢随便放在江边？过去曾有两次被人偷去了，结果偷船的人差一被淹死，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偷了。其实只是一小技巧，学会了就很简单，住在这个地方，自己要没有一条船，行动起来就太不方便了。”

公锦谦虚笑：“我哪里是姑娘的对手，你就别让我丑丢脸吧。”

说着左右顾盼了一下，识定一个方向快速奔去，她轻功既佳，倏起倏落，一霎间已来到一所在…月里但见这附近杂草蔓生，淙淙声直充耳鼓，其时已来到江边。

公锦抱拳一笑，也不多说。

燕姑娘一手拿桨，一手在脸上揩拭，笑向公锦嗔：“还说呢，差一翻了船，我不是跟你说了吧，这船只有我一个人使得，别人无论你功夫再好，也休能划动，你不信，现在可好…真是…咱们都成了落汤了！”说时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