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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光洁可供休息,晶莹的壳壁,永远用不着修饰粉刷。
螺纹形的底层,连席子也不需要,便是一架最舒服的安乐床。
至于光线,珠光充足,气流的畅通,以及冬暖夏凉…等等优点,更是述说不尽了。
这,就是好心的李夫人别出心裁,专为淋疯老人所安排的居所——鲨屋。
李一杰凭藉一口真气,飞越二十余丈海面,飘然落在鲨屋前的空地上。
屋中缓缓站起一条褴楼的人影,举步迎了出来。
那人全身却裹在一条灰色毛毯内,头上戴着宽大的风帽,脸部围着极厚的头巾。
只露出两只精光灼灼的眼睛,和风帽边缘透出的几缕白发。
淋疯病者肌肤必然溃烂,甚至毛发也会脱落。
那人以毛毯裹身,厚巾围脸,除了御寒和蔽体的作用,最重要的,还是不愿自己丑陋可怕的面部,显露在李一杰眼前。
他举动缓慢,步履维艰的走了出来,自己非常识趣的站在下风方向。
然后朝李一杰恭谨的欠身为礼,说道:“如此夜探了,岛主还没有安歇?”
李一杰微笑道:“老人家兴致也不浅,非但未睡,还在对月高歌嘛!”
“岛上今天发生了一点事,故尔迟睡了些,临寝之时,忽然想到今天尚未来看望老人家,所以特地过来谈谈!”
老人感激的道:“岛主救命收留的恩德,厚比天高,在下怎敢当再这般日日屈驾下顾?”
李一杰道:“这也算不得什么,避世闲居的人,反正无所事是,我是怕他们疏忽大意!”
“短缺了老人家每天的饮食,或者所需用品,可以随时告诉我!”
老人叹道:“能得苟延残生,人贵知足,何敢再作奢求!”
接着又微微欠身道:“席具肮脏,不便给岛主使用,请随意坐一坐!”
孪一杰拱手道:“老人家也请坐!”
一撩衣角,坦然席地坐下。
那老人也在对面盘膝坐丁下来略作寒喧之后。
便关切的问道:“适才岛主说因事迟睡,但不知今天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故?”
李一杰道:“唉!说来真是一桩怪事,今日凌晨,寿儿和两名属下在外岛近摊发现一艘空船,显然有人舟登岸,到了岛上!”
“追查的结果,又在毒泥沼泽寻到一双中毒的断腿,但经过全岛搜索,整整—夭,却找不到那女人藏匿的地方…”
老人岔道:“岛主怎知是女人呢?”
李一杰道:“那只断腿和靴袜形式,分明是属于一中年以上女人所有!”
老人似乎有些震惊,紧按着问道:“那只空船有多大?登岸的共有多少人?”
李一杰摇摇头道:“船不大,根据沿途脚印推测,来人可能只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但实际真相却尚未分晓!”
老人道“以岛主揣度,她们是无意中飘流到此的呢?还是专程而来?”
李一杰道:“看情形是专程而来成份多些!”
那老人听了这话。身躯微微震动了一下,两眼中光芒剧增,却怔怔的没有接口。
李一杰暗觉诧异,等候片刻,不见他说话,便问道:“老人家在想什么?”
那老人轻哦了一声,忙道:“没有什么,在下只是在奇怪,那两个女人如果确是专程而来,究竟有何目的?”
李一杰道:“是啊!我也百思莫解,回想当年行走江湖,武林恩怨总是难免,但若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家,却也未必!”
“自从归隐海岛,一向未再与外界来往,甚至当年的知己好友。都没有人知道我隐居的地方,那两个女人究竟为何而来?”
淋疯老人沉默了,许久,才茫然的喃喃自语道:“不错,她为何而来?为谁而来?”
他一连把这两句话叙述了三遍,好像在暗自推敲,又好像有所领悟。
李一杰忽然仰面长吁一声,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李一杰问心无愧!”
“这一辈子没有做过昧良心坏事,也没有结过不共戴天的仇人!”
“要来,就让它来吧,等我找到那两个女人,我决定按照岛规处置!”
老人微怔道:“岛规?”
李一杰道:“是的,凡是踏上本岛土地的人,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必须归化本岛,永世不得再离开,这是唯一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