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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棋士等暗暗点头,天下事出人意外者太多,牯老顾虑得对。
牯老续道:“最主要的一点,是第二点。我老人家素知呼拉贼秃狡诈如鬼,他怕的只有我老人家一人,他虽然带伤而逃,却仍不能不防着他。如我老人家离开王屋,说不定他会伺隙突击,假定如此,试问谁能挡得住他?”
龙门棋士等都悚然动容。
葛品扬脑中意念电闪,脱口叫道:“不好,说不定他已偷袭王屋去了!”
龙门棋士师徒为之神色一紧。
谁敢说无此可能呢?
牯老摸着下巴道:“他负了伤,而仍逗留洛阳,并不立时西遁。依理判断,似系为了养伤,其实,乃是另有图谋!”
小圣手急红了眼道:“那么,一定要向王屋反噬了?”
牯老摇头道:“如果这样,我老人家还会在这里同你们念经?凡是狡诈的人,一定多疑。他在这几天里,一定派出手下多方探听王屋动静,既不知我老人家行止,他就会有所顾忌,决不敢再擅犯王屋。”
龙门棋士嘘了一口气道:“您老料事如神,佩服!那么,那贼秃会有什么图谋?”
牯老点头道:“谈到正题了!以我老人家判断,不外三条路!”
葛品扬讶声道:“他除了偷袭王屋外,还会怎样?”
龙门师徒也有点不解地看着牯老。
牯老哼了一声:“小子,你把天下事想得太简单了,也太小看了呼拉了。你想,他以法王之尊,大举入寇中原,扶必胜之心而来,意外受挫,如若就此回去,岂不有失面子?回去,只能说是他现在三条路中最后一途!”
葛品扬已有所悟,大吃一惊道:“您老人家是说他们虽不敢再犯王屋,却会转犯别处?”
牯老“唔”了一声:“孺子总算可教!”
龙门棋士叫了一声:“牯老…”敢情,连古今同也着急了。
小圣手忙道:“您老人家认为他们会去哪里?”
牯老道:“第一条路,他们可能指向南方!”
葛品扬冒汗道:“他们会犯天龙堡?”
牯老徐徐道:“有此可能而已。”
葛品扬心慌意乱,有点沉不住气了。
牯老道:“小子,沉着点!第二条路,他们可能分别挑掉五大门派,以闪电奇袭,各个击破,然后才走第三条路。”
龙门棋士握手道:“您老圣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假定如此,计将安出?”
牯老点头道:“这,就是我老人家要多想想的缘故了,等白发老婆子及冷心韵的手下有了消息再说吧,这时还难下判断!”
有理!
葛品扬急在心里,惑然道:“我们分路阻截,岂不比在这儿呆等强些?”
牯老叹了一口气道:“年轻人只知自作聪明,不知熟虑。想想看,呼拉既有预谋,你能想得到的事,他们会想不到?别以为他们带了三个骚货(指三姬),只要派两个手下扶着她们,便可飞越城墙,我们棋差一着。如照你小子的意思,除了我老人家能恰好和他们‘冤家路窄’碰着外,试问你们即使碰到他们,又能怎么?”
不错!
除了此老可以对付呼拉,再加上一个白发魔母或可自保,也无胜算外,其他的人碰到呼拉,别说阻截,连命也难保。
葛品扬仔细一想,哑口无言。
牯老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这也不能怪你小子着急,这就是所谓‘当局者迷’。
要想成大事、立大功者,必须头脑冷静,有克己的功夫、超人的智慧、坚忍的定力、正确的认识,而后能为人所不能为,成人所不能成!”
葛品扬肃然躬身道:“品扬受教,终身不忘。”
龙门棋士瞪着赵冠,喝道:“小子听到没有?”
小圣手悚然道:“冠儿谨记在心。”
牯老满意地装上烟丝,一擦指头“燃”看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忽道:“有人来了!”
果然,由洛阳城那边,星跳丸抛,人影联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