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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拉法王挥手道:“叫他们进来。”
巴戈退去。
三煞不久即鱼贯进入大殿。
无情翁等向呼拉法王抱拳道:“卑座等参见法王大驾。”
呼拉法王也欠欠身,道:“三位护法免礼,看座。”
三煞刚入座,呼拉法王即沉声问道:“三位此行如何?”
无情翁大为呼拉法王威势所慑,竟垂首躬身答道:“幸不辱命!”
呼拉法王哼了一声:“谅他们不敢!他们为何不同来报到?”
无情翁接口道:“他们一听法王大驾已经入关,愿听号令驱策,大约明后天即到!”
呼拉法三点头道:“这还罢了。有劳三位护法辛苦了,本座借三斗酒致谢。”
一仰面间,连尽三大斗。
无情翁等一面连道:“不敢当,卑座等理当为法王效力。”
一面也纷纷干杯。渐有受宠若惊的样儿。
黄衣喇嘛铁木叶突然间发问道:“钱护法,听说四方教姓严的以前有三个老婆,叫什么‘祸水三姬’的,现在如何了?”
无情翁一怔,心中恼又不是,气又不是
不知对方何以此一问?
一想到蕃秃都是好色如命,心中老大疙瘩!
如实告,因牵涉到自己头上,未免有点那个。
如不实说,又恐不妥,万一被查出真相,岂非有当面欺瞒之嫌?
窘迫之下,强笑道:“这个,等姓严的报到后再说吧。”
呼拉法王沉声道:“不谈这些,铁木叶,别老是在娘儿们身上打主意。”
一仰面哼了一声:“快天亮了,怎么一回事?”
面色一沉,显得狰狞难看至极。
无情翁等一怔,都心中泛出寒意。
铁木叶心中想着:法王也是,刚才还念念不忘“库车美人”现在,又蛮像一回事的,到底法王棋高一着。
一见呼拉法王神色不豫,忙道:“座下出去看看!”大步走了出去。
这时,曙色临窗,东方已泛鱼肚白。
半晌之后,巴戈疾步而入,报道:“尊者!他们已回来了。”
呼拉法王沉声道:“唐老婆子呢?”
巴戈大声道:“没来。”
呼拉法王扫帚眉刚一剔,铁木叶已经急匆匆进入,并肃声道:“好教法王得知,唐老婆子竟敢搭架子,自顾上王屋去了!”
接着,由铁木其为首化装的四个白衣老人,神色悻然地现身,一齐向呼拉法王行礼,由铁木其发话:“唐老婆子已和五凤帮的人包括天山两个老鬼照过面了。唐老婆子只交代座下回报法王,等过了五天再谈。座下等未敢擅专,只姓任由唐老婆子自行北上王屋!”
呼拉法王哈哈大笑道:“好!好!”双眉连振,一挥巨灵之掌,喝道:“你们火速也兼程赶往王屋,务必赶在唐老婆子面前,先把王屋开刀。万一老婆子有话,你可以说是奉本座之命,为‘圣母’效劳。代打头阵!哈哈!”
铁木叶沉声道:“好教法王得知,万一唐老婆子发了古怪脾气,说咱们插手她的事,怎办?”
呼拉法王大笑道:“这叫做绝户计,只要一见血,姓冷的女人一定迁怒唐老婆子,非拼命不可,这是火上加油策略!你们速去!”右掌如刀切出,喝道:“本座随后即到!血洗中原武林,就此开始!”
说时,声色俱厉,杀气腾腾,狞恶得使人头皮发炸。
铁木其等应声暴喏:“得令!”
呼拉法王又喝道:“铁木其,你们四人先走!铁木叶,你们六人跟着上,本座随后接应!”
铁木其已和同行的三个喇嘛当先出殿。
铁木叶率领另外五个喇嘛也匆匆掠出。
呼拉法王一指右手四个红衣喇嘛,道:“你们速去把那姓唐的小子抓来,限午时前赶回交令!”
四个红衣喇嘛暴喏一声:“得令!”匆匆而去。
呼拉法王哈哈大笑道:“就此一举,可定乾坤!”
一举大斗,目注三煞道:“三位护法,请。”
晨色熹微中,由白马寺的殿脊暗影中飞起一条人影,比电还快,化为一道黑线,划过空隙,一去十余丈,紧蹑刚掠出的四个红衣喇嘛身后而去。
这是一个一身大褂犊裤、赤着一双青筋毕露的光脚板的土气老头儿。
他一离开白马寺,就放缓了势子,有气无力地伛偻着腰,由腰间破板带上取下尺许长的旱烟管,装上细丝板烟,大拇指和食指一擦,往烟斗上一按,火星闪处,鼻中冒出两缕轻烟。
这种擦指出火的功力,如被人看到,必然咋舌难下。
他一面缓缓地走着,一面吞云吐雾,自言自语着:“呼拉,老蕃秃儿,你的算盘蛮精的,打到三十二档啦,我老人家却有三十六档可打。那老乞婆也实在怪可怜的,这桩闲事,我老人家不得不伸手管管了。”
他又点着大脑袋,道:“有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导演这台好戏,除了我老人家还有谁能呢?”
蹒跚的背影,消失在淡蒙蒙的晨雾里。
洛阳西郊外的驿道上
迎着旭日金光,蹄声鞭影,作品字形,飞驰着三骑怒马。
当头一骑黑不溜丢的健骥上,坐着一个一身黑衣、长发披肩、浓眉大眼、面如紫玉的精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