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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男女有别,连入室探病都不大方便。
他白天绕室访程,冥思苦想,晚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坐立不安,饮食无味,几次想找龙女问问情形,无奈龙女根本就不出乃母内寝一步。
这三天,他觉得比三年还要难过,所看到的脸孔,都是锁着眉,苦着脸,整个五风帮的人都失去了笑容,失去了生气。
第四天的下午,天放暗了。
凉风送爽,天高气清,好个“晚来秋”葛品扬不见弄月老人的影子,便向老人住宿的凤仪殿行了去。
远远地,看到弄月老人正仰首负手,仁立在一座断崖边沿,一动也不动,似因眺望白云过峡的奇景,不觉神游其中,也好像在想着什么。心思。
他见到此情形,不觉忖道:“此老性情中人,饱经世情,隐而不露,莫非他对师母的病情另有所见而一直没有告诉我?”
思忖间,已来至弄月老人身后不远之处。
忽见弄月老人叹了一口气,轻轻吟哦道:“深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解铃尚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葛品畅心中一亮,一个念头陡然升起,有如被扯断的线忽又接上,错综郁结于心头的事又复贯通起来。
是的,解铃尚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师母心气痛之宿疾,乃因与师父反目成仇而起,自应针对这~点,仍由师父出面,以夫妻结发之情,加以曲意劝慰,才有好转的可能。
可是,如何设词向师父劝说呢?
尤其远水不救近火,就是自己星夜赶回天龙堡,由王屋到武功山,一去一来也非两天不可,唉呀!只怕等不到自己赶回来,师母早已回天乏术了。
他懊丧绝望之下,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禁自拍脑袋道;“真是该死!我怎么竟忘了医圣责主司徒求了!他不具专程赶往骊山为师母采药去了么?与其在此呆等,我何不即会骊山找他呢?”
去!这就去!他长长嘘了一口气,紧压的心情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
忽见弄月老人轻咳一声,转过身来说道:“品扬,忧能伤人,愁又何益?你也不要太苦了自己!”
一面向他走来,满面关切怜恤之色。
葛品扬深为感动,忙自肃容微躬道:“多谢老人家垂注,晚辈亦知‘达人自玉’之旨,虽非是‘达人’,也不致自毁!不过…不过…”
弄月老人轻吁了一声道:“老朽了解‘买模还珠’、‘尊长如亲’的心情,即使‘天道无凭’,也要尽到人事!唉,老朽正在想,司徒老地为何迟迟…”
葛品扬显然道:“晚辈拟立即起程前往迎接此老!”
弄月老人沉吟了一下道:“只怕不易碰到!与其参商而过,不如再耐心地等等!”葛品扬刚要开口,前面猛然传来连声的口讯:“速报堂主!老毒物去而复返,还口口声声要见咱们太上,又要见葛少侠。请示定夺!”
立闻凤仪殿中传出黄鹰冷必威一声怒笑,道:“正好!待本堂主去把这老匹夫擒下。”
一条人影,由凤仪殿长窗中穿射而出,扑向前山。
葛品扬望着黄鹰飞驰的身影远去,心中突然一震,脱口叫道:“莫非就是他?”
弄月老人点点头道:“八成错不了,难免起误会…”
葛品场急道一声:“我去看看!”
人已腾身而起,向前山掠去。
他的功力虽比黄鹰约高半筹,但因起步较晚,出发地点也有远近之不同。故已无法及时追及。
远远只见八个鹰士,虎视耽眈地把乔装成司马浮形状的医圣毒王司徒求围在核心。黄鹰冷必威闪电射落场中,厉笑一声,喝道:“好个老毒物!鬼使神差,竟然自行投到。快把解药献出!本堂主或可饶你一命!”
司徒求闻言微怔,随即强颜含笑道:“老汉正是为贵帮太上冷面仙子效劳而来,难道足下竟不认识老汉是谁了?”
黄鹰冷必威以为对方得了便宜卖乖,寻自己开心,更是怒不可遏,切齿叱道:“本堂主当然认识你这老匹夫是谁!先让你尝尝‘一元指’的滋味,你才知道五风帮不是好惹的。”
闪电欺进,一元指力运足,就要出手。
司徒求似乎悟出必是司马浮闯了大祸,自己易容乔装他的形貌出了毛病,忙自摇手叫道:“请勿误会!老汉才是真正的医圣毒工司徒求!原在贵帮的那一位…”
黄鹰冷必威怒极之下,听而不闻,又是~声大喝道:“给我躺下再说!”
随后赶到的葛品杨尚在十多丈外,一见不妙,扬声大喝道:“不可,弄错人了!”
加速掠到,就指点向黄鹰脑后玉枕穴。
黄鹰冷必威冷哼一声,一错步,让过葛品扬一指虚招,心头火发,真目大喝一声:“着指!”
一元指力顺势改向葛品扬胸前攒心穴袭来。
葛品扬因急于救人,又限于情势,放才以虚招警告,一面并出声招呼。未料到黄鹰冷必威竟以为他是真的出手偷袭,毫不犹豫地向他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