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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品扬暗道一声:恐怕要糟了!
不过,他也并不十分在意,心想没有人拆穿便罢,要真的有人坏了他的事,他相信凭在场的这些货色,大概还没有谁能拦得住他。
三目狂叟接着说道:“为节省时间,一次出场两位,轮流向大家自陈名姓、外号以及略历,老夫另外派人笔录下来以备刻印花册。”
说着,向前面院门口站着的那位张老二吩咐道:“老二,你跟老三过来记录!”
老二退去不久,领着那名长方脸、脸上甚少表情的老三,分别捧着笔墨纸砚进来,于人圈外遥遥站定。
三目狂叟向葛品扬头一点,又向最后进来的那名紫脸汉子点点头,说道:“你们两位最后到,就由你们两位开始吧!”
葛品扬与紫脸汉子同时大跨两步出列,三目狂史高声道:“两位请先报名号!”
由于狂叟没有指示谁先谁后,葛品扬与那名紫脸汉子略作迟疑,几乎是同时抱起双拳朗声报道:“在下金刀”
葛品扬呆住了,紫睑汉子也呆住了,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呆住了!
三日狂叟却仰天狂笑起来。
但见他大笑着说道:“两位进庄虽有先后,但在报名时,却都以潼关‘平安镖局’的‘金刀’金破云自承,真不知谁是假的,哈哈哈!”
笑声一收,突向四下环视着冷冷说道:“各位请严守岗位,并请见过金刀本人的弟兄出面来指认一下,真的金刀是好朋友,假的金刀,哼哼,对不起,从哪位兄弟身边冲出去,就请哪位兄弟多多卖点力气!”
退出一步,转向老二、老三喝道:“老二、老三准备接应!”
一阵金铁杂响,人人自背后撤下应手兵刃,眼瞪圈中的葛品扬和紫脸汉子,神态紧张,目不转瞬。
圈外的老二、老三,手中笔墨纸砚显然只是虚应故事,听得狂叟号令,四手齐扬,一古脑儿扔得干干净净,身形起处,一边一个,分别其疾无比地落至葛品扬和紫脸汉子的身后。
现在,葛品扬只是奇怪:最后来的这厮是谁?世间哪有这等巧事?我冒充金刀出于无意,他怎么也正好假冒上金刀的名义呢?
潼关平安镖局的金刀金破云与洛阳八方镖局的一名镖师,当日在洛阳一家酒楼上,葛品扬曾见过一次。不过,那次葛品扬实在并不知道两人姓什么名谁,只为后来两人起了冲突,一个跟在后面连喊“金兄、金兄”不置,葛品扬方始知道平安镖局的那名嫖师姓金而已。
这次,他化装,亦未以何人为典型,日报姓金,只是信口道出,及见对方发生误会,主动喊出全衔来,他才知道当日那个姓金的原来叫做金刀金破云,既然如此,他当然乐得承担下来。
现在,事情虽因凑巧而出了岔子,但是,有一点葛品扬清楚:他不是真正的金刀,对方呢?对方也是冒牌货。
空气紧张,场面僵持着…
最可怪者,院中空有如许之众,竟似没有一个见过金刀金破云其人,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无人敢发一言。
这批家伙见识之可怜,盖可想见。
而三日狂叟本人,对所谓金刀金破云者,显然也仅限于闻名而已,他自己都无法识别,当然无法对别人发作,所以,气恼亦只好气恼在肚子里。
人圈中,葛品扬与紫脸汉子,面对面,相隔约二丈许,这时,二人四目眈眈,似乎都在揣测着对方的心意,在他们二人未有表示之前,余人根本无所凭依,所以,一时之间,人人都僵立着不言不语…
紫脸汉子起先亦曾略露仓惶之色,不过,那仅是稍现即逝的一刹那,现在早已平复过来了,他所想的似乎与葛品扬完全相同:是的,本人冒牌货,阁下谅也差不多!
两人对瞪着,都在作如何排斥对方的打算,但是,由于彼此同样心虚,谁也不敢轻易有所举动。
终于,三目狂叟不耐了,目光一掠,冷冷吩咐道:“带刀的朋友,丢两把出来!”
喳的一声,一把鬼头刀于紫脸汉子脚前斜斜插落地面。接着,又是喳的一声,另一把雁翎刀斜斜插落葛品扬脚前。
三目狂叟得意地阴声冷笑道:“姓金的朋友据称以金刀破云十三式扬名关洛,现在是两位拿真功夫出来的时候了!”
紫脸汉子面有喜色,葛品扬却皱了皱眉头。
葛品扬对刀法虽无多大研究,但是,带艺入堡的天龙八将中却有四个是使刀的,天龙老人在指点八将武功时,十九均命三徒一女从旁观摩,以增加四小对天下各门精绝刀法的认识。
所以,严格说来,葛品扬对刀法并不陌生。
那么,他为什么要皱眉头呢?
那就是说,不论对方是真金刀或者假金刀,以他今天一身成就,如将先天罡气贯注于刀法中施出,对方无论如何都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