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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婢在,玉佛失窃的那家客栈则有凌波仙子和龙女在;后面这一家,虽可先化了装再混进去,但是经过半日观察,结果毫无端倪可言,实在是不去也罢。
于是不知不觉间,他又踱往那座元德寺。
直到进入了寺内,他才忽然惊觉到这么夜了,寺门何以尚未关上呢?难道寺中刚刚还有人进出过不成?
他想,不管它了,只要寺内有人在,先讨顿素斋吃吃再说,于是,他沿殿廊向后殿走去。走到前后殿之间那道圆顶拱门前,蓦闻后院中传出一阵人语,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二个,似在争论着什么。
葛品扬心中犯疑,立即拨身而起,斜斜纵登前殿瓦面,然后足尖一点,窜向右边殿脊昂起的龙角,人藏龙角阴影中,侧脸自缝档中向下面院内望去。
看清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黄、青、蓝、紫四鹰,外加一个尸鹰卓白骨,这时正以梅开五瓣之式团团围着一名身穿麻布短袍,鹰图、刀眉、粗髭倒卷、鼻梁如削、霉茄子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的高瘦老人!
一这名高而且瘦的老人,正是天目无情翁。
这时但见天目无情翁向首鹰冷冷说道:“小老弟有话但说无妨!”
黄衣首鹰抱拳一拱,缓缓说道:“晚辈等请老前辈来此,问本意实在是奉命迎接,不过,咳,咳,日间在路上遇着老前辈,当晚辈问及老前辈此次天龙堡之行收获如何时,老前辈始终不屑答理,咳咳,所以…”
无情翁鹰目一瞪道:“所以怎样?”
首鹰干咳道:“所以只好执行敝帮另一项命令了!”
无情翁冷冷地道:“愿闻其详!”
首鹰吃力地陪笑道:“假如老前辈此行并未有甚举动,而不愿对空劳往返一节加以说明的话,咳,咳,那就只有请老前辈掷还本帮那道护法玉牌了。”
无情翁双目中精光闪闪,显已怒极,但仍强抑着怒火冷笑道:“刚才的说明还不够么?”
首鹰又咳了一声道:“刚才老前辈说,天龙堡在老前辈抵达时,除了见到王屋门下的大力金刚和阴阳算盘,以及堡中一些堡丁仆妇外,几乎连一个有份量的人物也没有见到,这一点凭老前辈的身份,晚辈们不敢不相信。不过,太上帮主说,她老人家曾要求过前辈,堡中人如有规避不出,前辈应将全堡付之一炬,这一点前辈似乎没有做到。”
无情翁冷冷说道:“这不是规避不规避的问题,而是堡中根本就没有人在!”
首鹰接口道:“没有人在行事岂不更加方便些?”
无情翁勃然大怒道:“放屁!”
首鹰也透着怒意道:“前辈何故骂人?”
无情翁张目厉声道:“老夫早向冷面仙子说过,由于天龙老儿曾对老夫有过不敬之处,老夫受封玉牌护法之职,不过是彼此声援利用而已。老夫隐居数十年,刻苦自励,自信在武学上已有相当成就,这次再度出山,就是不经任何人的邀约,也一样要找上天龙堡去。要老夫放阴火,这是将老夫看成了何等人了?”
首鹰目光一寒道:“那么前辈当时为什么不向我们太上声明此点?”
无情翁怒声道:“为什么要声明?规避与根本没有人在完全是两回事,难道你小子连这个都分不清楚么?”
首鹰默然片刻,忽又问道:“前辈既已与本帮如此不愉快,交出玉牌,岂不是一了百了?”
无情翁冷冷笑道:“账算清楚再交还也不迟!”
首鹰讶然张目道:“什么账?”
无情翁嘿嘿而笑道:“老夫下得武功山,就听到江湖之上传说纷纭,巢湖白龙帮已于月前给一名疯疯癫癫的老怪物闹得天翻地覆,老夫一名侍妾身受重伤,下落不明,而那名老怪物据说正是来自五凤帮的!”
葛品扬心想:十有八九是淫魔的杰作了。
首鹰目光闪动,微感意外,眼皮眨动了几下,似已想出去巢湖生事者为谁,当下犹豫了片刻,忽向无情翁道:“本帮规矩,前辈有否耳闻?”
无情翁冷冷答道:“不清楚!”
首鹰接下去道:“那就是执行任命须以最大可能完成!前辈欲向本帮兴问罪之师,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在此以前,尚望前辈成全,或者交出玉符,或着随晚辈等返回王屋,亲向太上她老人家解释…”
无情翁冷笑道:“真想不到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来胁迫老夫,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