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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有的艳名传千古,有的憔悴风尘,都是红颜薄命,很少有好下场。
次等的,排场布置,虽不及上等,也差不多。但那是先紧后松,客人只要肯化银子,多去打几次茶园,就可成为人幕之宾,随时可以“摆路子”叫她们清歌侑酒,奏曲娱宾。她们也必须有色有艺,只是裙带很松而已。
下等就是直接交易,大爷化钱,奴家脱衣,如此而已。很庸俗,也很普遍。她们一样会唱小调,小曲,那都是不登大雅的地方淫词,例如:北方姑娘的“打牙牌”南方姑娘的“十八摸”等等,到处都有。
怀着一肚于鬼胎的少年,他为何又决定送上门来?他是明知故犯,敢等“邓男”戴千万“潘男”倪于都来找他吗?
也许,这正是他狡猾奸诈之处。
少年一脚跨进“留香院”便知道是一个“中等”场所。本来,在宜昌这种水陆码头,哪有第一流的妓院?更不能同扬州等地相比,在这里,像“留香院”已可以称为一等了。
他前脚刚跨进门,龟奴就高挑门帘,习惯地扯着喉咙:
“客来,姑娘见客。”
一哈腰,道:“爷请高升。”
高升者上楼去。
凡是妓院,有两种形式,一是楼房,一是深院。
再由它的大小,宽狭,陈设而分等级。
如是楼房,龟奴就请客人“高升”
如是深院,就作三进或内外二重院子,龟奴请客人“内面坐”
少年一仰下巴,站定了。那种岸然的样子,十足大派头,也显得祖内行。龟奴一看,是年纪嫩,资格老的“久螺成龟”更不敢怠慢,忙赔笑道:“少爷是叫过吾们的姑娘么?”
少年哼了一声:“到‘望楚楼’出局的几个姑娘没有交待你么?”
他显得不高兴了。
龟奴忙嘻嘻道:“少爷是岳公子?”
少年怒道:“谁不知本公于是岳阳金汤堡的辛维正?”
龟奴着忙道:“是…辛爷,吾们姑娘早交待了,在等着爷,丫头下来问了十几次了,那边楼上已经送来席面,辛爷…您请,您请高升。”
恰好,楼上的红漆栏杆上,已经有几个粉头闻声向下愉窥。一个小丫鬟,由后面端着漆盘子,托着一盅“元宝茶’,循例敬客。
本来,她应该捧上楼去,到姑娘的香闺里,屈一膝,茶盘高举过顶,向客人敬茶,再由姑娘亲手由盘中端起茶盅,捧给客人的。
客人就在小婢捧盘过顶之时,放下“赏银”人红盘,就叫做“开盘钱”而后,妓院视客人“开盘钱”的出手丰吝而送上不同等级的时鲜水果与茶会点心。
这是不成文的勾栏惯例,凡是到这种地方的人,都知道。
少年因未上楼,就站在楼梯侧边。那小婢犹疑了一下,窘红了脸,就向他一屈右膝,茶盘高捧过顶。
少年怒道:“岂有此理,你们姑娘呢?”
小婢一愣,僵住了。
本来嘛,这种“敬茶”的事,讲究在姿势好看,也是经过训练的。当右臃一屈,并非跪实地上,而是悬虚作势,双手同时捧盘向上,茶盘正好在客人伸手可及的腰腹之间。
讲究的是捧盘的双手,不能有半点摇动。一动,茶水就会溢出,那是失敬的事。由于捧茶盘的时间很短,姑娘会很快捧起茶盅,所以,雏妓和小婢只要多练习一下,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