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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胆祁连升刚要张口,笔尉手一挥,接着道:“祁兄有话回来再说不迟!”
铁胆祁连升不敢违拂,怀着满腹狐疑,匆匆转身出门而去。
目送铁胆祁连升去远后,管师爷收回目光,低声问道:“敢问表老爷,里面这人…”
笔尉淡淡接口道:“他找的是你们东家。”
快手郑全福怔了一下,脱口道:“那么,表老爷…”
言下之意,迨谓:那么,表老爷如何不代为应付一下?您跟我们东家还分什么彼此?
笔尉显已揣透快手心意,头一摆,缓缓说道:“河清其源,事治其本!”
这一宵,果然未再生出其他事端。
翌日,屉初光景,邱记老栈门外一阵马嘶过处,体躯健硕,眉目笼威的掌尉邱蓬飞大步人栈,一袭老蓝布衫已为汗水所湿透,进门便大声叫道:“表老爷在哪里?”
笔尉朱家椽自侧室中缓步踱出,手一招,说道:“蓬飞,你过来。”
掌尉邱蓬飞一面走过去,一面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笔尉朱家椽诧异道:“老祁没有告诉你?”
掌尉邱蓬飞抹了一把汗,摇头道:“他本待从头细说,我没听他的。因为我一听说你限我辰牌左右必须赶到,便知事关紧要,急着赶来!”
这位掌尉,年事在笔尉之上,但看上去却似乎要较笔尉年轻,而且性格之粗爽豪迈,亦与笔尉成强烈之对照。
笔尉点点头,旋即注目问道:“那么你可识得金煞神其人?”
掌尉邱蓬飞瞪大一双眼睛道:“什么‘神’?”
笔尉朱家橡道:“‘金煞神’!他自称姓‘苏’,名‘仁惟’,一张面孔黄如金纸,约莫三十出头年纪。”
掌尉邱蓬飞大摇其头道:“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
笔尉朱家椽默默出神,似乎正在盘算着一件什么事。
掌尉邱蓬飞注目问道:“莫非是他找我?”
笔尉朱家椽点头道:“是的。”
掌尉邱蓬飞又问道:“他有没有说找我为了什么事?”
笔尉朱家椽摇头道:“没有。”语言微顿注目接道:“蓬飞,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掌尉邱蓬飞哈哈大笑道:“很好,家椽,你的礼数可真愈来愈周到啦!听你语气这般严重,难道想要借我表哥脖子上这个人头不成?”
笔尉朱家椽平静地接下去说道:“表哥样样都好,就是一副毛脾气尚难使人恭维,小表弟我之所以先要提出要求,原因在此!”
掌尉扭头高声道:“老郑,舀碗冷茶来!”
快手郑全福等人,茶水早就准备好了,只因为表兄弟俩正在密议要事,不敢冒昧走近而已。
掌尉一气喝下一大碗冷茶,遣退快手郑全福,这才抬头催促道:“说正文!”
笔尉朱家椽静静地说道:“家椽的要求是:来人虽然找的是你掌尉,而你掌尉现在来了,但是,等会儿进去,家椽却希望你这次能处处听我这个小表弟的第一件事,请记住的,无论如婚何不许发脾气!”
掌尉邱蓬飞连连摇头道:“仅说最后一句也就够了,偏要噜里噜嗦,来上这么一大堆,还有什么要做的?只管吩咐!”